见他们面对面站立，没有人将注意力聚焦在他身上。
陈野装作擦汗的模样，从衣兜内将手机拿出来。
才刚刚过去二十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居然暴涨将近一百倍，这般暴涨的速度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刚刚没心思看里面的评论，现在倒是将时间空余下来。
他斜靠在沙发上，将手机放在面前。
“陈狗，你好歹也是荣获金马桶搋子大奖的得主，不上前参与讨论？”
“脸都憋紫了，你可别祸害人家，这肚子里可没存货了。”
乐呵呵看着粉丝们互动，门口却传来一阵胆怯地敲门声。
“咚……咚……咚……”
几人齐齐看向门口，发现先前那物业经理探头探脑的，哪敢踏入屋内。
刘建军朝着门口看去，见来人是物业经理，便又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厕所正在忙碌的法医身上。
苏晴拉开警戒线，物业经理才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陈野瞅着警戒线都被拉开，岂不是离开的绝佳机会？
谁料，陈野刚刚走到苏晴身边，立马就被她给拦下。
“你老老实实呆着，别妨碍我们办案！”
公事公办的语调，让陈野没有半点拒绝的可能。
“我……我这不是想去门口透个气嘛？”
嗅觉加强，这罪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苏晴见陈野那憋到猪肝色的脸，心中正暗自憋笑呢！
见陈野老实了，苏晴才将物业经理带到刘建军面前。
“刘警官，我们已经把那段时间的监控统统发给你，还……还有什么事吗？”
屋里的腐臭味随着时间的蔓延，味道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物业经理明显在憋着气呢，原本还带着血色的脸，没一会就开始发乌发紫，最后就连嘴唇变得惨白。
这让办案的刘建军都有些担心，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昏死当场。
赶忙挥挥手，示意物业经理先离开。
毕竟这一波未平可不能让一波又起，物业经理要是出了事还得做心理疏导。
按下倒三角，叽叽喳喳地声音自手机传来，陈野避开正面，悄悄来到他们背后，探头看着手机里面的内容。
既然刘队长让他留下，那就踏踏实实在这看，光明正大的看。
直播间内，粉丝们听着手机传来的方言，自顾自讨论起来。
“这哪里的鸟语？一句听不懂。”
“有没有懂哥？给我们做个皇家翻译，下班给你加鸡腿。”
“这女人怪有礼貌的，张口闭口关心人家的家人安康。”
“……”
刘建军手机录像播放结束，苏晴就见他拧着眉，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苏晴，把这段视频做一个备份，钱富海拥有巨大的作案嫌疑，给我往死里查！”
突然，屋内有着声音传来。
只见法医和技术人员提溜着装有尸块的袋子走出，血腥味不断弥漫整个房间。
“呕……”
尽管这味道已经足够熟悉，可还是令陈野忍不住恶心，朝着窗户跑去。
明明来这冒险，偏偏让自己碰见这些东西。
脚步声渐渐远去，唯独那浓重的腐肉味混杂这血腥气萦绕在陈野的鼻腔久久不能散去。
而另外三人早就司空见惯了，仅仅只是皱着眉头，压根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生理不适。
仅仅一个转头的功夫，法医已经将检测试剂送到刘建军手中，陈野满脸好奇看着那试剂，才发现试剂已经变颜色。
“苏晴，贴上封条，那段视频回所里反复研究。”
秦妮莹顺势将封条接过，朝着那大门的方向走去，干净利落将交代给苏晴的事办好。
见他们已经将房间门关上，陈野内心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大概能猜测出这屋子应该就是碎尸的地方。
所谓人多口杂，刘建军还没有调查出线索呢，直播间的网友倒是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骨头呢？骨头不能卡在管子里。”
“楼上的，你有没有听过一招失传的功法，名为化骨绵掌。”
“历经这么久的时间，恐怕老早丢在深山，被那些野狼给刨着吃了。”
只是这些讨论虽没被证实，但是陈野觉得他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将马桶搋子随意放在一旁，满脸嫌弃。
“以后我再拿这东西，我就是狗。”
当直播间里面那些人听见陈野的抱怨，立马兴奋起来。
“陈狗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狗，觉醒了。”
“武魂附身，你这马桶搋子金像奖应该是跑不掉了。”
“陈狗找人家说说我刚提的建议，有可能给你带来意外惊喜。”
眼见直播间里面的家人们纷纷起哄，为了流量，只有拼了。
看看身旁紧紧关闭的大门，心中莫名有些害怕，所幸他们几个大活人站在门口，才没有落荒而逃。
“刘警官。”
刘建军正在翻看历史文件，满脸疑惑回头看看陈野。
“差点把你忘记，这已经没有你的事情，我会向上面的人申请，给你的单位发来奖状。”
看来，他的确将自己当做物业的保洁工人。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在想……这骨头……会不会被嫌疑人带到郊外处理，那可有不少野狗可以毁尸灭迹。”
听到陈野的话，刘建军醍醐灌顶，毕竟这下水道可塞不下一个成人的骨头，能确定的也只有野外抛尸了！
“这……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先回去休息。”
拍拍陈野的肩膀，显然是想让他尽快离开这。
陈野一听这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如了自己的愿？
他哼着小曲，拿出手机对直播间内的观众说着。
“你们看，我这人微言轻，人家也要信我才行，否则就只能当我在放屁。”
突然，刘建军兜里的手机传来铃声，铃声铿锵有力，倒是挺符合他的身份的。
陈野将脚步停下，发现刘建军朝着自己打一个手势，似乎想要自己噤声，恰好他也想听听电话里面说什么，方便掌握案情最新的内容。
“刘队长，东郊发现一具白骨，应该是附近山区塌方，被水流冲刷出来的。”
当刘建军得知郊外真有白骨，满脸惊异看向陈野，眼神中透露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从没有料到，陈野一个小小的马桶师傅，居然也能有这样的高瞻远瞩。
只见刘建军拍拍苏晴的肩膀，指着陈野的方向。
“把他带到我们所里，我带小秦去一趟东郊。”
没有经过检查，可不能判定那白骨来自杨彩霞，其余同事则是被派遣捉拿钱富海。
苏晴走到陈野身旁，那脸臭的像臭鸡蛋似得，语气也十分不悦。
“走吧，跟我回所里。”
刘建军亲自下达的指令，苏晴可没有拒绝的理由。
反观陈野则是有着调笑苏晴的意味，拍拍身上的污渍。
“我……好像没有犯什么事，你们可不能带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