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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琵琶行

萧璟言正喝着茶,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找上他,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家小姐?”

小厮回道:“我家小姐是今日花魁,慕芊芊姑娘。”

是他?被邀请之人便是今晚的入幕之宾!众人一片唏嘘,每回花魁选人都要选上几轮,今日不过一曲就选定了,真是太快了!

萧璟言微微点头,抬步跟着小厮走至纱帘前。慕芊芊在纱帘内笑道:“今日听得公子一曲,尽显公子才华斐然,奴家很是倾慕。今夜,公子可来我房中一叙。”

这可是周董的名曲,数百万粉丝都为他折服。配上慕芊芊的琵琶曲,更显古风韵味十足。

萧璟言笑答:“多谢芊芊姑娘赞许,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且慢!”一名富贵公子走上前来。

他一出场,周遭的人下意识退了半步。萧璟言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此人是刑部尚书张九琚的小儿子,张北弦。不过,今日萧璟言乔装打扮了一番,张北弦并没有认出他来。

慕芊芊站起身,在纱帘中盈盈一礼:“奴家见过张公子!”

张北弦色眯眯地盯着慕芊芊曼妙的身姿:“芊芊姑娘,你怎么选了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偷儿?”

偷儿?萧璟言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便一脸兴味的看向张北弦,他倒要瞧瞧这厮想耍什么花样?

张北弦来到萧璟言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提高声音说道:“芊芊姑娘,千万不能让这偷儿给骗了!”

慕芊芊紧皱眉头,这张北弦三番五次的纠缠不休,看来今晚又要继续作妖?她看向张北弦,客气地问道:“张公子口口声声说他是偷儿,奴家想问问他偷了什么东西?”

“呵!若本公子没看错的话,他当是个惯偷!” 张北弦有点得意的说道,“你看他一身衣服虽是上好的布料,但穿着并不合身。再看刚才他坐过的座位,桌子上却只有一壶茶水。有钱人怎么会如此寒酸?莫不是见三楼人多,借故上来偷窃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在场的大都非富即贵,对小偷都充满了鄙夷,毕竟能来到三楼的都是付了银两的,单是一壶普通的茶已经是普通百姓半年的生活费,更别提糕点果品,美人作陪。若是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现在只听混进了偷儿,便有人叫嚣,要将萧璟言拖出去打死。

一时间,场内说什么的都有。。“刚才这位公子的词写的很出色,与芊芊姑娘的曲堪称绝配。偷儿能作出这么好的词?”

“张公子他八岁便跟着身为刑部侍郎的父亲审案断案!怎会看错人?

“原来是他,难怪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偷儿。”

“谁知道那词是不是他打哪看过的,今天正好拿出来糊弄人。”

“快快抓住那偷儿,我就说嘛,这几日来这儿,怎么钱袋里的银子少了那么多,原来丽人阁里有贼呀!”

有人听到,不禁白了他一眼,你丫的刚才往姑娘怀里塞银子的时候可没喊一句银子少了。

此时的慕芊芊,她的确被萧璟言的诗打动,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她沉声说道:“张公子,丽人阁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从来不是忌讳,在外面不管这位公子的身份如何,只要他遵守丽人阁的规矩,那他便是我丽人阁的客人,还请张公子莫要再为难这位公子,不然芊芊会很难做!”

张北弦恨声道:“此等毛贼本公子今日抓定了!”

张北弦一个移步来到萧璟言跟前。一拳砸向萧璟言的鼻梁,然而萧璟言只是稍稍侧身便躲开了这一拳。 顺势将张北弦的手腕抓住,一个标准的擒拿,便将他的脸按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好大的胆子!快给老子放手!”张北弦面色涨红,本想在心上人前装逼,却不料被人按住在桌子上摩擦,这任谁面子都过不去。

眼看场面失控,慕芊芊着急开口道:“二位公子还请给芊芊一分薄面,快快停手罢!”

张北弦心有不甘,眼光看向四周道:“这厮来此地定是有所图谋!你们谁帮我拿下歹人,本公子便欠他一个人情。”

听张北弦这么一说,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这可是刑部尚书儿子的人情,诱惑力实在太大。

萧璟言笑道:“芊芊姑娘有胆有识,在下佩服,只是并非我要故意找茬,而是张公子想要踩着本公子的脸面来博得芊芊姑娘的青睐!”

被人当场戳破小心思,张北弦怒不可遏,可是被萧璟言压着,又无法动弹。

慕芊芊心下着急,这本就是开门做生意,张北弦的身份摆在那,若有个什么闪失,他爹肯定不会轻易罢手!丽人阁若是因此得罪了刑部,怕是没有生意可做了!此事又在她的场子里,若闹出了乱子,老鸨妈妈怕是饶不了她!现在她只想尽快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慕芊芊轻咬薄唇,只好劝道:“公子若是放了这位刑部尚书家的张公子,奴家愿意单独为公子献上一曲。”

“好啊,看在姑娘面子上就饶他一次,如他再犯,必不会手下留情!” 萧璟言一把推开张北弦,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手,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似的。

张北弦再欲上前,被青衣小厮拦住,连拉带拽的拉到旁边卡座里去了。

慕芊芊面色一僵,她已经点明了张北弦的家世身份,这人竟毫无惧意。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莫非此人背景更大? 要是求他为父鸣冤,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慕芊芊一曲弹罢,盈盈一礼,表达谢意。

然而就在此时,萧璟言开口说道:“芊芊姑娘唱功了得,琵琶亦是弹得极好。可惜这词……确是毫无意境可言,着实浪费了芊芊姑娘的天赋。”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响起炸雷,全场都不淡定了。

张北弦似找到了突破口,嗤笑道:“你个毛贼懂什么?那词乃是诗神诸葛文清的佳作!”

萧璟言顿时来了兴致,嬉笑道:“诸葛文清吗?是不是今日在大殿上被大皇子气昏过去的那位?”

张北弦一惊,他怎么知道此事?这事儿,他也是临出门前才从他老爹那儿听闻的。

但张北弦根本没细想萧璟言的身份,只叫嚷道:“毛贼,你竟敢诋毁诗神?有本事就与本公子打个赌,芊芊姑娘弹奏一曲,你依曲填词。若你当场写得出比这首更好的词,那本公子向你磕头敬茶赔罪,但你要是写不出来,那今日你就爬出这大门!”

萧璟言冷笑,按照旋律填词简直太简单了。答应道:“可以,不过芊芊姑娘可要公正公平,不能因为他老子厉害就袒护他。”

慕芊芊也想再听萧璟言填词,应声道:“当然!”

慕芊芊再次坐回椅子,抱起琵琶,几声试音后就开始弹奏起来。真如《琵琶行》写的一般: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张北弦暗自低笑起来,此曲抑扬顿挫,时急时缓,难度颇高。就算诗神来了,也未必当场就能填好词,这个偷儿,老子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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