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校尉骇然道：“你不是……“
“很意外？“
赵钧活动着手腕，断裂的镣铐叮当落地。
霸王之力在体内奔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块肌肉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刘校尉突然暴起，长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取赵钧咽喉。这一刀快准狠辣，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赵钧不闪不避，在刀锋及喉的刹那，右手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刘校尉持刀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刘校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长刀当啷落地。
赵钧顺势一拽，将他整个人掼在地上，膝盖重重压在其胸口。
与此同时，赵钧的右手化作狰狞的鹰爪，挟带着万钧雷霆之势，精准无比地扼向了刘校尉的咽喉！
“你——！”
刘校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惊骇的呼喊，喉骨便被赵钧冰冷的手指捏得粉碎！
“咯——咯！”
他的眼睛瞪如同铜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其他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响动，顿时几个官兵蜂拥而至！
当看到地上的惨状之后，他们全都面色难看无比！
“刘……刘校尉！”
“九皇子你……你竟敢行凶！”
他们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又惊又怒地看向草地上的赵钧，如临大敌！
然而，在干脆利落地袭杀刘校尉之后，赵钧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扫过那几名惊魂未定的官兵。
“继续走。”
赵钧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严。
刘校尉是陈贵妃的人，再加上他主动下杀手，赵钧不可能让他一个留在自己身边，现在有这么个反击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至于这剩下的几个官兵，他们或许只是奉命押送的工具人，并不知晓其中的龌龊内情。
自己现在虽然获得了霸王之力，但终究有时限，而且娘亲刘贵妃还在皇城之中，若自己此刻逃了，娘亲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
那几名官兵面面相觑，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赵钧，以及刘校尉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心中的恐惧早已压过了愤怒！
他们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颤颤巍巍地将刘校尉的尸体抬上其中一辆空置的押送车，然后默默地继续赶路。
只是，队伍中的气氛，已经变得无比压抑和诡异。
……
三日后，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颠簸的停止让赵钧缓缓睁开了双眼。
凛冽的寒风从车窗的缝隙中灌入，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目之所及，一片萧瑟荒凉。
低矮的夯土城墙在风中矗立，墙体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城墙垛口残破不全，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佝偻老人。
远处的天空是铅灰色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冷寂，这是寒水关给赵钧的第一个印象。
“呜——呜——”
苍凉沉闷的号角声从军营深处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是寒水关军营的晨钟之声。
很快，一名穿着破旧皮甲，腰间挎着一把环首刀的军官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吊儿郎当的兵痞。
这军官约莫三十来岁，脸颊瘦削，一双三角眼闪烁着精明而刻薄的光芒，正是负责接收他们这些流放囚徒的百户，王大富，人称王百户。
除了赵钧乘坐的这辆“特殊”囚车外，后面还跟着长长一列，足有数十辆囚车，里面装的，无一例外，全是被判了流放之刑的犯人，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面如死灰。
“都给老子滚下来！”
王百户的声音尖利而粗暴。
囚徒们被粗鲁地驱赶下车。
刚一落地，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旁边几个早有准备的兵痞便拎着木桶，将一桶桶散发着恶臭的馊水，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的头顶浇了下去！
“哗啦啦——”
冰冷刺骨的馊水瞬间浸透了囚徒们单薄的衣衫！
“啊——！”
“饶命啊大人！”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和哀嚎，馊水冰凉，还混不知名的污物，臭气熏天！
一些本就体弱的囚徒，在这突如其来的冰水和惊吓之下，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王百户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兵痞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瞧瞧这群怂包！”
“一群没卵子的货色！”
王百户一脚踩在一旁散落的破旧木箱上，靴底沾染的污浊馊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用那双三角眼轻蔑地扫视着下方瑟瑟发抖的囚徒们。
“所有新来的都给老子听好了！”
王百户提高了嗓门，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压：“在寒水关，你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牲口！以前是什么身份，都给老子忘干净！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天！”
赵钧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那股馊臭到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面沉似水，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破败不堪的土城墙，墙角堆放着锈迹斑斑、无人打理的兵械，还有那些守在城门口、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守军士卒。
这哪里像是什么边关重镇？
分明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巨大的天然囚笼！
“你！”
就在这时，王百户手中的鞭子突然指向了人群中的赵钧，他咧着一口标志性的黄牙，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听说，你小子以前还是个皇子？”
周围的兵痞们闻言，再次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哄笑声，看向赵钧的目光中充满了嘲弄和不屑。
赵钧缓缓抬头，平静地迎上了王百户那充满恶意的目光，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丝毫波澜。
“哼！皇子又怎么样？”
王百户见赵钧不卑不亢，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无名火，他重重地“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在寒水关这地界儿，是条龙，你也得给老子乖乖盘着！是只虎，你也得给老子温顺卧着！”
说罢，他从身旁一名兵痞手中接过一张足有三石之力的强弓，随手扔到了赵钧的脚下。
“小子，看到这弓没有？”王百户指着地上的强弓，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要是能把这张三石弓给老子拉开，今日就免了你的劳役！若是拉不开嘛……”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就乖乖地给老子去掏粪坑！什么时候掏干净了，什么时候才有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