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宫位属东宫,离原来燕皇后的寝宫不远,自从燕莎过世东宫就被封了,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按原样保持,除了初一十五的上香,定期打扫,除了安宁有特权随时出入,其他人不得打扰。
安思喆虽然刚愎自用,又冲动暴虐可是打心眼里对自己这位结发妻子还是尊重的,更何况逝者已矣,死后给她留些尊荣体面也无可厚非。
这瑶台宫是安宁的宫殿,她是嫡长女,又是最早议婚所以早早就把这瑶台宫拨给了安宁,六名宫女,六名太监,一名掌事女官伺候左右,公主该享受的待遇丝毫不差。
瑶台宫地面上铺着纯白的波斯毯,据说冬天光着脚长时间踩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冷。平时安宁最喜欢在这里练舞。偶尔她和她的未婚夫,也就是世子燕云礼也会一同跳一支剑舞。名曰——归去来兮
“公主,燕世子还是没有消息。”小丫鬟凑近了耳语。
结束了宴会安宁在宫里大发雷霆,粉面寒霜:“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找过了吗?”
“世子突然没有了消息,这事儿也不好声张,不过我们的人去了世子府,和他平时会去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人见到过他。”
“这,大活人平白无故还能人间蒸发?”安宁一拍桌子,可是恼怒过后她更多的是担心:“世子平时出门,虽说不讲什么排场,可也是有随从侍卫跟随——他身边的人回来没有?”
丫鬟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轻羽卫,骁骑营的人在街上全面布防,连鸟都飞不过去。”
“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有危险?”安宁紧张的问。
“不会吧。这毕竟是天子脚下……”
安宁咬了咬唇:“难不成,他是自己离开的?”安宁不禁联想燕云礼是作为质子就在洛阳的,难不成他早就对这一切心存不满?安宁一时失神,神情也有些慌张:“你,你先你先下去吧。”
安宁冷汗直流,遍体都是凉意而且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难道他真的扔下我,自己走了?”她喃喃反问。“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安宁满脑子充斥着过去燕云礼对她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难道那眼底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
她焦虑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该怎么办?
她和燕云礼幼年时期就订了婚,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心意相通,他更是为自己亲手猎了大雁表白了他的真心。也就是那天她放下了公主的矜持高贵,顺应自己的内心和他……
可是那天之后他就消失了,原本他说要为皇后准备贺礼,还有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自己,然后她等来的就是他的不知所踪,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燕云礼,你究竟去哪了……”安宁簌簌落泪。
丹歌院。
萧艾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怀中掏出了城内的布防图,他仔细研究着城内布防的哨卡。世子失踪,陛下封锁消息又在城内戒严,他又被赐婚了,这下还不成了众矢之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这个阴晴不定的暴君,他能为了一个女人屠尽金陵,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萧艾心思一动,如果离开洛阳他也不能直接回金陵,否则万一安思喆再一次迁怒金陵那百姓可怎么办!
他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南乔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郡王,添根蜡烛吧。”
“有劳。”萧艾道了谢就仔细的研究起地图了,突然他听到耳畔有一个调侃的声音——
“想出城?那还不简单?”
南乔的一声惊叫还哽在喉咙里,那人只是指头轻点南乔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萧艾站起身来,担忧的看着南乔。
“放心啦,小美人没事儿。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那个男人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取笑的说。
萧艾这才看清他,来人漆黑的墨发如绸缎般流泻,雌雄莫辨眉如上弦月眉梢上挑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鬓若刀裁面如桃瓣,手若修竹指节分明。他仿佛凭空出现,悄无声息,让萧艾汗毛直立,月白色的长袍身长玉立他来时携风带雨,站定仿佛是拨开云雾,驱散阴霾的光。
身上清冷的贵气亦正亦邪,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你,你是什么人?”
“你猜猜。”
萧艾:“……”
那人看萧艾脸都涨红了,一副想要骂娘的表情却开怀的笑了:“果然是个老实孩子,这样都能沉得住气。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本公子没有恶意,你不是想出城吗?和你的小情人做一对野鸳鸯……”
萧艾:“……”萧艾腹诽这都什么词儿,简直斯文扫地。真是白瞎了那张能颠倒众生的脸。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抓起愕然的萧艾和昏迷中的南乔,一阵风过就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城郊紫竹林。
“云祁,人我给你带来了。”神秘人把萧艾和南乔随意的往地下一丢。
萧艾腿都吓软了,突然有人形如鬼魅拎着你移形换影到了郊外,还没有人能看得见,谁都会害怕的。
不过虽然害怕,可他脑筋还是清楚的,云祁?难道……
萧艾连忙整了整衣冠:“原来是大公子。”
按说他是郡王不需要这么客气,可是这人身后有强大的亲族,他父亲正是在民间一呼百应的亲王燕弘。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他率先问好,更何况能驱使这么神秘莫测的高手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没想到郡王这么年轻啊。”
“大公子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只是不明白,您如此动作意欲何为?”
“你会知道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你别想从这铁桶一样的洛阳城逃出生天了。”燕云祁此人看着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模样,英气的剑眉,黑曜石一样的眼珠,眼底有像白云借的白,高耸的鼻梁,地阁润泽,怎么看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一个人,可是说话却字字珠玑让人细思极恐。
“大公子究竟何意?”
“郡王是聪明人,韬光养晦这么久不过就是良禽择木而栖——否则堂堂驸马为何一心要逃呢?”
燕云祁真是一语中的,他一直以来秉持中庸之道,只是想自己和金陵的百姓能够独善其身,他没有什么野心,可是朝中局势他也不是不懂,燕云祁既然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进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又何必螳臂当车,更何况燕家得了天下,或许对百姓还是个好事。
“在下若是能为大公子分忧,责无旁贷。”
大齐二十一年四月十四上巳节
宜婚嫁,忌动宅。
这天,是安阳公主出嫁的日子,从昨天夜里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想着从画本里看到的才子佳人琴瑟和鸣她就有一种神往。
成亲是在晚上,一切都按着礼制来。
安阳把吉服摸了又摸,朱红色的婚服镶嵌着翠绿的翡翠,下摆还缀着珍珠。虽然珠光宝气,可是搭配上却显得杂乱无章。
她正欢天喜地的试婚服,乳娘在一旁迟疑的开口:“公主,这……这上面的珠宝会不会太多了些?”
“怎么会,我可是公主,这么多宝贝这才什么……章……来着。”
“是不是相得益彰?”
“对对对,就是这个。”
前朝紫宸殿。
玄七是安思喆的暗卫,此刻他神情严肃小心翼翼的回禀:“启禀陛下……金陵郡王不在城内!”
“什么?”安思喆怒极反笑:“好啊,朕嫁一个女儿就丢一个驸马,一个两个分明就是公然挑衅朕!”
“陛下息怒,属下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不就是头上长了反骨,萧艾就是个孽种本就不该活在世上!”安思喆强压怒火:“若非为了皇后,朕早就斩草除根了。”
“可是陛下,您昨日下令全城戒严,他是如何出城去的?”
“十有八九和哪个吃里扒外的有关。”
玄七在想,吃里扒外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燕世子了。“陛下,燕世子若是有不臣之心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想出城也不是难事,可金陵郡王凭什么?”
安思喆怒火中烧:“哼,凭什么,凭有奶就是娘!把昨天的守军通通处置了!”
“属下遵命。”
殿外安若把这些听的一清二楚,本来她想让父皇陪着她骑马打猎去呢,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好玩的消息。
“公主,您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吧?”小雪心领神会。
安若得意的挑眉:“安阳今天成婚,怎么也要送一个贺礼吧。”
“可是,我们送什么?”
安若托腮,并且打量着小雪:“就你头上的珊瑚珠钗吧。”
“公主……”
“等回去我再补给你,走走走。”安若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乐子。
墨竹苑。
安阳穿了嫁衣就舍不得脱下来了,她从早上一直等到日落,眼看就要到吉时了,她又紧张又兴奋,她想着那人的温柔,还红了脸。
安若一进去就看到安阳一脸想入非非的表情,把她吓了一跳。
“安阳,你这是唱哪出?”
安阳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又是如意郎君难得有一件事让她比安若更加优越,连带着说话都有了底气:“出嫁啊……乳娘,把我的凤冠拿来,让妹妹瞧瞧。”
安若往旁边退了一步,这凤冠实在是有些夸张。“你脖子不痛吗?感觉像是顶了个夜壶在头上!”
安阳恼怒:“你……你就是嫉妒萧艾喜欢的人是我。”
安若不屑:“切,就你拿他当个宝。你出嫁南乔怎么不来伺候?”
“她?”安阳光顾着兴奋,完全把她忘在了脑后。安若一说才想起来南乔作为试婚女官早就该回来复命了……
乳娘不知道安阳在想什么就回禀道:“回公主的话,南乔作为公主的试婚女官昨日就去了郡王府。”
安若和小雪对视一眼,小雪实在是忍俊不禁:“试婚?试来试去把准驸马试丢了吧。”
安阳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
“奴婢可不敢胡说,刚刚公主和我亲耳听到,准驸马不知何时离京,丹歌院早就人去楼空了,连地板都被撬开了,除了几只耗子什么都没有了。听下人说陛下动怒派人在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死生不论!”
“你胡说!他怎么会!”
安若听小雪这脱口而出的临场发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安阳,为了不娶你萧艾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你说为了不娶你,他会不会深更半夜找个没人的地方寻摸棵歪脖子树往上面一挂,结束他这窝囊懦弱的一生?”
安若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有意思。
安阳红着眼只会机械的重复:“你们骗人,你们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
安若看着安阳歇斯底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些莫名:“不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嘛,走就走了,你要真想嫁人,再找一个好的就是了嘛。”
小雪随即见缝插针:“是啊,金陵郡王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都不如看城门的督卫。不过您要是回心转意可要快点,陛下正恼火他们办事不力,要把他们处死呢——到时候您想换人,都没得换了。”
小雪因为安若在这,放肆的嘲笑她。
乳娘看着安阳被羞辱直接跪在地上:“公主,我们公主她受了刺激怕是会冲撞您,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否则冲撞了您老奴担当不起,求公主大发慈悲……”
安若看安阳那个德行也觉得无趣:“真是的,为了那种人至于吗。”她带着小雪径自离开了。
安阳一阵失魂落魄,突然她抄起了烛台气势汹汹的就往宫外冲
“公主……”
“我要找他们讨个说法!”
乳娘跟在后头,不小心被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有及时跟过去,安阳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宫门口的守卫也没拦着,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今天大婚的安阳公主,可是他们也听到风言风语,驸马早就逃婚了,这公主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愿意触霉头不是。
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委屈怨恨终于有了个宣泄的出口。
安阳出了宫走在洛阳城内,发现路上的行人都是来去匆匆,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街上脏兮兮的,被踩碎的果子,还有斑驳的血迹,不知道谁掉的鞋子——
安思喆问罪了轻羽卫和骁骑营的人,真是杀了个片甲不留,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侍卫顶上,所以直到晚上才凑够人换防。
“你,你是哪家的新娘子,城外乱哄哄的出去有危险,赶快回家去吧。”
“滚开,不用你废话!”
守卫好心劝告,可是安阳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管不顾。手中还叫嚣的挥舞着烛台。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守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瞭望哨上有人突然放冷箭突然飞过来的流箭,把他扎了个对穿,安阳害怕的下蹲箭矢钉在了她的裙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裙子从箭矢上扯下来,可是裙角破了一个大洞。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她心里涌上无尽的委屈,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加上刚刚又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害怕极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慌不择路的往城外跑去。
安阳出城也就一两里地,居然碰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兵痞。
那几个人抱怨着:“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了今天没明天,好不容易一路打到洛阳,还不能消停。”
“就是就是多久没开荤了,现在看母猪都赛貂蝉了。”
那些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个人,指着一身嫁衣的安阳,眼前一亮:“母猪!呸,貂蝉!”
“哥几个,别让她跑了不然就没得玩了。”
那几个人迂回包抄彻底断了安阳的退路,当她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几个人借着月色凑近看了看安阳的容貌,一张哭花的脸上,红白相间还有一道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领头的兵痞看着安阳的尊容被脂粉糊的看不出本来面貌,怎么看都倒胃口就说了句“撤!”
其他人:“……老兄别呀,刚刚你还说母猪赛貂蝉呢,估计洗干净了应该也是个安逸的妹坨……”
安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你们,你们别过来,我,我可是大齐的公主!呜呜……”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把她往一个僻静的地方拖,她猛的双脚离地乱踢乱蹬:“六子,抓住她的脚!”
“再敢折腾,打折你腿!”那些人恐吓她。
她拼命地挣扎,头上的钗环散落了一地,她耳边传来衣裳被撕裂的声音——她又着急又害怕!
她不知道哪来的短暂的挣脱了钳制住她的男人,手上乱抓,在那个领头的脸上抓了几道血痕!力趁这个间隙她抓住男人的手背恶狠狠的就是一口。
“这是哪来的疯婆子!”
那种草莽的粗鲁汉子怎么会怜香惜玉,抬手回敬了她两个耳光,撕碎了她的裙子,狠狠地在她身上踢了一脚,剧烈的疼痛让她缩成一团……
见她没力气挣扎反抗,男人们开始了他们的兽行——
“你是公主?那好啊,我们哥几个就做回驸马,你们说是不是啊。”那些人七手八脚的按住她,口中还不干不净的羞辱她
“小贱人,你这嘴唇子是谁给你嘬肿的?”
“哈哈哈……”
安阳被按地上还拼命的扭动,还没融化干净的细雪和成了泥,让她大红色的嫁衣看不出了颜色,安阳一张脸涕泗横流,男人恼火给了她几巴掌
“再哭就拔了你的舌头!”
那几个人在她胸前摸索着:“干干瘪瘪的,别是个兔爷吧。”
“哥几个好好检查一下啊……”
“都不如窑子里的女人,还装什么三贞九烈!”
突然领头的那个人停下了动作——
“这女的有护心毛!”
“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出嫁不开脸吗?这护心毛铰铰啊——不过,算你运气好,哥几个帮帮你。”
随着安阳的惨叫,乌云遮月似乎是不忍看着这荒山野岭的一场兽行。
待他们心满意足以后,安阳神情呆滞气若游丝。
那几个人相互聊天
“先用她过过瘾,等攻下洛阳城,咱们也去那万悦楼乐呵乐呵。”
“就是就是!”
“哎,怎么少个人啊。”
“不少吧……”
“一二三四五……”
“不是,十一兄弟呢。”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光顾着咱们哥几个痛快把他给忘了……”
“就是就是。”
“一看十一兄弟细胳膊细腿的,那小身板就是个童子鸡。”
“就是就是,平时那种古板一本正经的样子,肯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
“不如把这个小贱人带回去吧。”
“幸亏把她护心毛给剃了,否则十一兄弟以为女人都这样,该有阴影了吧。”
安阳无力反抗,那些男人囫囵的把衣服给她穿上,被这些男人扛在身上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林中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还没走近那些人高门大嗓的嚷嚷
“十一兄弟,别睡了,下来看看哥几个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其实他心知肚明刚刚他们料理了一个姑娘,只不过他并不想惹祸上身,双拳难敌四手他救不了那女人。所以只能在树上装睡。
十一这才揉揉眼睛,轻飘飘的落地:“怎么,你们去打猎了?”
“差不多。”那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猥琐的眼神。
“那也好,打打牙祭,好久没开荤了。”
十一随口说,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人看十一的眼神变得轻佻。
“是啊,这下让十一兄弟好好的开个荤!”
“对对对!”
十一暗卫出身夜视力极佳,暗夜之中都能穿针引线,更何况还有淡淡的星光。
“这就是你们抓回来的猎物?这东西能吃吗?”十一冷漠的开口。
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安阳,听到那个人这样说,吓得魂飞魄散。
安阳边上的男人踹了她一脚:“还不去伺候十一兄弟,在这里装什么死!”
安阳害怕再挨打,努力的向十一的方向爬
十一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扛起安阳:“谢哥几个照应,只是她现在这样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致,那边有水,我先带她去洗洗。
“去吧去吧。”
“找什么借口啊,还害臊。”
十一带着安阳来到水边,刚把她放下,蹙了眉尖在一旁洗手。安阳感叹天赐良机,就他一个人,如果把他打晕然后她就趁机逃跑!
她慢慢的伸手摸了一块石头趁十一背对她的时候偷袭他,结果十一只是耳朵一动,豁然转身,双眼一眯用了一招龙爪手就把石头捏的粉碎!
“你,你,你别过来。”安阳害怕的后退,直接掉进水里了。
十一:“……这可是你自己掉进去的。”
“救命……救我……”
之前的男人在一边生火,还不忘记调侃:“看不出来啊,十一兄弟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挺猴急。”
十一皱眉心里想万一再把那些人招来,这女人真是蠢到家了。“闭嘴,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十一把她从水里拎出来扔在一边,然后去旁边的青石板上休息了。
夜风吹过,冻得安阳哆哆嗦嗦的。
“冷……好冷……”
“别打我的主意,我就这一件衣服。”
“求你了,我真的好冷。”
十一把她从水里捞上来,并没有难为她,所以她孤注一掷的请求他。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知道你和那些禽兽都不一样……”
十一充耳不闻。
“如果你的姐妹,你的朋友落到这样的下场,你会不会也希望有人救她?”
翻了个身可是他内心挣扎,根本就睡不着。
直到安阳的声音越来越弱,再不管她她可能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他猛的坐起来,把她拎在自己身边用内力烘干了她的衣服。
并且把自己的斗篷也穿在她的身上。
“你在这里,别出声!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安阳期盼的看着那个人双臂一展上了树,拿下来一支弓,双脚攀在树枝上居高临下随即三箭齐发——
带头糟蹋安阳的两个人坐在一起烤火聊天,十一调整了角度灌了强大的内力箭矢呼啸而过居然把那两人脸对脸的钉在了树干上。
膝盖、肘窝、还有一箭击散了火堆——
安阳还在惊诧之中就听十一说了句:“走!”
就扛着安阳跑远了,直到十一看到一户农家,正好有个老大爷起夜,十一带着人从天而降——
“老人家。”
老人家被神出鬼没的十一吓得尿了一裤子
“这个女人落难了,劳您帮个忙。”十一摸出一小块碎银子,还有一个普通的药瓶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然后施展了轻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