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香阁,茶室。
夏慕约见了合作公司的几位董事,大家相谈甚欢,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位老友的女儿,虽然是女孩,但有头脑,更有远见。
商谈完生意,助理拿出合同,一位董事笑道:“这次怎么是夏总亲自来签合同?以前不都是沈副总吗?呵呵,明明生意都是你谈成的,合同却都是他签的。”
“以后的合同都由我亲自来签。”
“哼,早就该这样,再跟那小子对接几次,我就要考虑换一家公司合作了。
夏慕啊,那沈星宇虽然可能入赘你家,但王伯伯不得不说一句,那小子狂傲自大,不守规矩,可不是能替你守住夏家家业的人。”
“没错,那裴邵性格冲动,做事鲁莽,也不是什么可靠的人。”
“陆宣表里不一,也不是栋梁之材。”
“要不是看老夏生病,我们早就跟他说这件事了。”
夏慕感慨,就连外人都看穿他们的本性,她却直到现在才看穿,她微笑着敬茶说道:“劳几位叔叔伯伯操心,这件事我和爸爸已经有另外的打算。
下周四是我的生日宴,到时候,我会在生日宴上宣布我的未婚夫,还请几位叔叔伯伯赏脸来替我做见证。”
“放心,一定到场!”
“没错,侄女的订婚宴,我们必须到!”
从茶楼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夏慕有些疲惫,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不想,刚走进花园,她一眼看见鱼池边,散落着很多死鱼。
夏慕跑过去,那些鱼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养的锦鲤,最大的已经活了二十多年,此刻竟然死了大半,只剩几尾幼苗。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夏慕嘶吼。
“是,是二小姐说想钓鱼,几位少爷陪她一起钓。”佣人小心翼翼的说。
夏慕彻底疯狂,她上楼冲进夏悠的房间,却没找到人,问了佣人才知道她在父亲那里。
夏江山晚期后选择在家里治疗,因为喜欢清净,所以搬到了别墅后面的小楼,不问世事。
夏慕过去的时候,听见卧室里除了夏悠的声音,还有沈星宇几人的声音,她怕说出锦鲤的事情,让父亲病情加重,强忍着怒火等在外面。
过了几分钟,沈星宇三人簇拥着夏悠出来,她眼睛红红的,看来又在父亲床榻前哭唧唧了。
“你为什么杀我的鱼!你明明知道,那是母亲给我留下的遗物!”夏慕冲过去直接揪住她衣领。
“啊,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我好怕。”夏悠小脸煞白,没等后退,就被沈星宇拉到身后,他怒视夏慕:“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冲悠悠发火。”
夏慕眼睛通红:“沈星宇,难道你不知道,那些鱼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吗?你明明说过,要和我一起好好养着他们,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它们。”
沈星宇像是才想起那些鱼的缘故,神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硬说道:“不过是几条鱼,你喜欢,我再给你买一车就是了,何必为了几条鱼,为难悠悠。”
“沈星宇,你还是不是人?”夏慕愤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沈哥哥!”夏悠突然从后面跑出来,挡在沈星宇面前,她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悠悠!”沈星宇用力一推夏慕,“你这个毒妇!”
陆宣拉住夏慕,皱眉:“你冷静一点,别像个泼妇。”
看见夏悠挨打,裴邵也忍无可忍的叫道:“几条破鱼而已,悠悠喜欢,就让她钓怎么了?这个家明明是你们两个的,为什么你在家里横行霸道怎么都行,她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夏慕忍无可忍:“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个家的人!”
她愤怒的想说出一切,她要告诉所有人,这些年她和爸爸是怎么对夏悠,夏悠又是怎么对他们的。
就在这时,夏悠突然跪在地上,扯着他们的衣服哭起来:“呜呜,沈哥哥,裴哥哥,陆哥哥,求你们不要为难姐姐了。
这件事都怪我,我那时太小,不记得那些锦鲤是妈妈留下的,我错了,我不该突然兴趣钓鱼,求你们不要和姐姐吵架了。”
“悠悠你就是太善良才会一直被欺负。”沈星宇把她拉入怀中,无奈叹了口气:“悠悠,要我拿你怎么办是好?”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再欺负悠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沈星宇冷冷看了夏慕一眼,揽着夏悠肩膀离开。
裴邵狠狠挖了她一眼,陆宣皱着眉,两人没说一句话离开。
夏慕用力攥紧掌心,她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死去的锦鲤,还有他们说她“毒妇”“泼妇”时候的表情,终于下定决心!
她立刻联系了孤儿院院长,她要在生日宴上,公开一切!
为了让父亲好好养病,夏慕给佣人们下了禁令不许夏悠再靠近小楼一步。
她终日哭哭啼啼,沈星宇三人为了陪她,干脆不去公司。
夏慕正好借此机会,把公司里他们的人全部辞退。
第二日,就是生日宴。
夏慕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的照片,她私下托几位其他公司的叔叔伯伯,帮她找一些适合和她结婚的京圈公子哥。
其中的要求也非常严格,从容貌到家族实力,都要能配得上她才行。
之前是入赘,现在她选择联姻。
两家有实力的大公司联姻,强强联手,对两家都好,而夏慕也相信,凭借自己的经商能力,商业头脑,绝对不会被丈夫压下一头,以至于丢掉公司。
电脑上一共显示十个人的照片,每个人的资质都比那他们三个要好。
突然,夏慕盯着其中一张照片愣住。
楚枭寒?
怎么会有他?
楚枭寒是楚家大少爷,以楚家在京都的实力,说他是京圈太子爷也不为过。
他比夏慕大五岁,原本早该结婚生子,但几年前他出了车祸,高位截瘫,医生判定他没有生育能力,被人戏称是截瘫绝嗣京圈大佬。
当然,这戏称只敢背后调侃,没人敢在他面前,嘲讽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