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玲柳眉一竖,心想,这家伙看来是真不怕死啊,竟敢公然冲她发号施令?
虽很生气,可联想到手上汗疱疹的苦恼,还是选择把这股气给咽下去。
冲着左右两边女匪使了个眼神,让她们过去松绑。
“二妹,三妹,去,给他松下绑!”
左右两边女匪分别是夜蛇山的二当家和三当家。
她们一个身穿虎皮,面色黝黑。
一个身穿类似旗袍一样的长衫,露出该有的白皙皮肤。
听闻大当家的意思后,全都站起身来,发表见解。
二当家陈冷凝最先否定:“大姐,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姜婉玲冷声询问。
陈冷凝忧心忡忡:“这些郎中一向喜欢沽名钓誉,平时本事没有,净爱吹牛。”
“你不能仅凭他几句话,就给他松绑,万一他跑了可怎么办?”
“嗯,有道理。”
姜婉玲思索一番,认同这个道理:
“自我和山寨姐妹们生病起,请上来的郎中不计其数,几乎每个人都说他医术厉害。”
“可最后呢,全都只是死鸭子嘴硬,死在我们刀下。”
“此子出生医药世家,可也未必能治好我们!”
“哎呀,这都什么破道理啊?”
正当姜婉玲准备撤回松绑令时。
三当家蒋雪玲离开座位,扭动着腰肢,上前松绑:“他不说了吗,要自己试药?没准可行了呢?”
“再说了,要实在不行,等不到他逃跑,我就出手把他给杀了。”
“然后再抓一个上山,不就得了?”
说道此处时。
她还没忘记走到平一章身后,妩媚的拍他一下:“你说对吧?小郎中?”
对你大爷。
说话骚里骚气的,喷得我耳朵上都是。
平一章肩膀抖动了几下。
虽然也不赞成她们说的话,可为了解放双手不受罪,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一声:“还是三大王有见解。”
“那好,就依三妹的意思办。”
姜婉玲摆手示意:“给他松绑。”
“是,大姐。”
蒋雪玲对准姜婉玲所在的方向,拱了下手。
接着就三下五除二的松了绑,站在平一章身后看着他。
随时下手。
“舒坦~”
“专家说,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一点,可我现在是个郎中啊!”
“究竟是先打几套组合拳好呢?还是打个坐好呢?”
平一章扭动了几下筋骨,心里想道。
可一想到,身后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后。
他的脸上,顿时平添了几分忧愁。
“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在这世界,人命犹如蝼蚁,有的苟,总比躺下来要好。”
平一章顿时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看向姜婉玲,准备现场调药:“美女,赐药吧?”
美……女?
此子算是公然调戏自己吗?
姜婉玲面露不悦,拍了下手:
“来人!”
“将山寨自备的药材以及用具,全都给端上来!”
霎时间,山寨几个女匪应声,端上来很多药材,石臼等物品。
姜婉玲说完再次皱眉:“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样!”
“那你可看好喽。”平一章说笑。
见状,取来千里光,苦参,紫草,分别按照约定的数量,倒入石臼,开始重捣。
等到这三样药材全都变成碎末,汁水以后,就找来过滤网过滤,隔离碎末。
然后将碎末上残留的汁水全都拧干,滴入石臼,丢到一边。
蹲在地上,开始现场涂抹。
一刻钟后。
他手上瞬间就袭来一股凉意。
半个时辰后。
他手上那些溃烂的部分便开始结痂。
一段时间过去后。
他手上的汗疱疹慢慢开始减少,甚至消退。
“退了!他手上的汗疱疹竟真的退了!”
站在平一章身后的蒋雪玲,原本只是想凑个热闹,过一过杀手的瘾,可没想到,这次请来的郎中竟然这么神妙!
短短时间内,竟将困扰大姐许久的汗疱疹给治退!
惊呼的同时,顿时摆手,示意姜婉玲过来:
“大姐!快来看啊!你手上的汗疱疹有救了!”
“什么?”
姜婉玲瞬间眼神放光,凑了上去:“这居然是真的?”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冷凝跑过去,瞪大眼睛,“几百个郎中都看不好的病,居然被你给看好了?”
其他女匪也相继唏嘘一阵声音,凑上去观看。
早前她们就发现,平一章手上原先就长满了很多汗疱疹,有的甚至已经溃烂,开始大面积泛滥,长到手腕上。
可自从涂完药后,这些疹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泛滥,逐渐消退。
“大惊小怪!
治好几个疹子,就把你们给惊成这样?
那后面要是治个发烧头疼什么的,自己不成了偶像?”
平一章嘴角上扬,起身对着姜婉玲道:“美女……哦不,大王。”
“我且问你,这副药方可行与否?”
“若是可行,是否按照约定,放我回去?”
姜婉玲走到石臼那边,抹了点药,忽的听说平一章又要调戏自己,回头一瞪,眼神透着凶光。
但姐妹们看病,还得需要他,于是只好把火气给压下去,冷淡回应:“放你回去?有这回事吗?”
“难不成,你想出尔反尔?”平一章气愤的和她对视。
姜婉玲说道:“我是说过会放你走,但在这之前,却要求你治好我和姐妹们各自的病。”
“汗疱疹你治好了,可其他姐妹呢?”
“我…”平一章被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尼玛,早知道你会出尔反尔,我就在里面加点桔梗和蜂蜜,让山寨的小蜜蜂全都飞过来蛰死你。
“哎呀,我的头好疼!”
这时,二当家身后的小女孩开始抱头喊疼。
“云儿,你怎么了?”
“二姐,云儿感觉头快要炸了…”
小女孩说完这话以后,就晕倒在陈冷凝怀中。
“云儿,你醒醒,醒醒…”陈冷凝摸着她的肩膀,不断摇晃。
“怎么回事?”姜婉玲带着一众姐妹围了上去。
云儿是陈冷凝身边的贴身侍女,自小跟着陈冷凝,亲如姐妹,此刻出了事,想必没人比她更了解情况。
陈冷凝着急答道:“是云儿的头疼病又犯了…”
“不,这不是头疼病,而是一氧化碳中毒。”平一章站在原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