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说来,宋云承现在是五皇子阵营的?
这就难怪皇后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逼得宋云承战队三皇子。
毕竟沛国公府在朝堂上也算是举足轻重,皇上年迈,正是多嫡之际,手中多一份筹码,皇位则多一份把握。
江龄儿心下对朝堂局势已然有了初步的盘算。
正思忖着,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江龄儿抬头看过去时,只见顾千帆正跟宋云承说着些什么,而宋云承的眉头越皱越紧。
“宋世子,出什么事了?”
“军中要事,本世子得亲自过去一趟。不能带你回沛国公府了。”
许是不放心,宋云承转头看向沈溪山和凌不尘。
“溪山,你随我去军中一趟。不尘,江龄儿交付于你,务必将她安全送去沛国公府。”
宋云承上前一步走到凌不尘的身侧,只用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轻声交代。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可不能叫她再跑了。江凌儿不是凡人,日后必有大用。”
说罢,宋云承像似委以重任般抬手拍了拍凌不尘的肩膀。
见凌不尘点头答应,宋云承回到江龄儿的跟前。
“此去军营一趟恐要多待些时日,三日后的回门省亲你自己回去。”
“既如此也没办法,你自己行事小心些。”
江龄儿谈不上对宋云承有多少感情,但既然答应了宋云承,这表面功夫也是要做到的。
宋云承交代好后,拉过缰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顾千帆和沈溪山紧随其后。
不一会,热闹的城门口就只剩下了江龄儿和凌不尘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好一会后,江龄儿才抬起头看向凌不尘。
“劳烦凌公子亲自送我回沛国公府。”
“哼。”
鄙夷的冷哼声脱口而出,凌不尘连瞥都不曾瞥江龄儿一眼转头就走。
“这家伙,什么态度!我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吗?还是高门大户出生,连点素质都没。”
江龄儿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会子正指着凌不尘的后脑勺准备在心中大骂一番。可刚抬手,人家尊贵的头颅转了过来。
“还不快跟上。”
“来……来了。”
江龄儿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眯着眼睛硬着头皮追了上去。可又怕凌不尘太厌恶自己,也怕别人说闲话。于是一路跟随时特意同他保持了将近半米的距离。
穿过两条街,再又拐,远远便能瞧见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牌匾高悬石牌楼上。
此等威严,此等气派,果真只有开国功臣才有如此礼遇。
江龄儿抬头望了一会,一下没注意凌不尘已经走在了前头。
凌不尘都到沛国公府门口了,正准备交代几句时,一回头才发现江龄儿人丢了。
“这都能跟丢?云承说她是人才,怕不是被她迷惑了心智吧。”
也怕人真的丢了,凌不尘当即调转车头准备找人。
一路寻去,就见江龄儿一直昂着头盯着石牌楼看。但别说,这副样子还挺乖巧可爱。
凌不尘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的笑意,见人还站在那久久不肯离去,他便走了过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北陵皇城的几位国公府外都有。也算是稀疏平常的东西。”
“你一句稀疏平常,囊盖了多少战场上的尸身血海。赫赫战功浓缩在这八个字里不值得瞩目吗?”
凌不尘一愣,随着江龄儿的视线抬头望去。
他自小在那样的高门大户长大,府中往来的贵客皆是如此,只当是稀疏平常。但经江龄儿这么一提,他才惊觉自己如今的高贵皆是祖辈的血肉换来的。
看来这江龄儿确实并非常人。
“凌公子,可以走了吗?”
“啊?嗯……”
因这一事,凌不尘对江龄儿的态度稍好了些,又怕江龄儿跟丢,连走路的脚步都慢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到了沛国公府门口。
看门的小厮眼尖的很,先前见凌不尘过来,早早的就派人传了管家。
这会正到跟前,管家当即拱手迎了上去。
“奴才见过凌公子。凌公子,我家世子今日外出尚未回来。”
“我知道。我今日上门受云承所托,将他的侧妃亲自送回来。”
凌不尘绕开身子,把江龄儿带到跟前。这管家瞧见江龄儿眉头顿皱了起来,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
“多谢凌公子。府中备了茶点,请凌公子入府休憩一番,奴才寻轿撵送凌公子回府。”
“不必了。”
凌不尘侧过头看了一眼江龄儿。
“这几日云承不在,若是有事可以来英国公府里寻我。”
“谢谢凌公子。”
“不客气。”
凌不尘背手点头,转身离去。
江龄儿望了一眼,回头看向眼前这两扇高耸的朱门。
“既来之则安之。”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做好心里准备,正要往里迈进去,却被管家拦住了去路。
“这朱门往日里只有贵客才能开,江侧妃算是府里的人,请走旁门。”
“……”
顺着管家所指,江龄儿朝那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方矮墙上开了一道木门,屋檐只草草盖了一层瓦片简陋的不得了。
人跟人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江龄儿抿了抿嘴,初来乍到自己也不好惹事,只得跟着管家绕过去从侧门进去。
一进门就见着那顶装饰简单送自己嫁入沛国公府的花轿,江龄儿的心里落差更大了。
原来不是正妃,其他的身份都是这么卑微。同样是嫁入府里,一个侧妃竟连正门都入不去。
她现在只希望,等宋云承回来,他答应自己的事能做到。
江龄儿轻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管家。
“我的房间在哪?”
“侧妃娘娘不急,在回房间之前,先去见过夫人。”
江龄儿再次抿嘴,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婆婆,古往今来这婆媳关系是最难相处的。
原书里对宋云承的娘描写的不多,也不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还请管家带路。”
“随我来。”
管家领着江龄儿从侧门入内,一路转过回廊路过假山,又穿过后厨,再打开一扇高高的房门后,才算进了内院。
一路上,瞧着那些下人一个个来来往往都从这走过,江龄儿心里愈发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