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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她。”
我按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
“换命之时，被换者会有些许不适，过会儿就好。”
其实我没说的是，这不适会伴随她余生。
从今往后，苏婉柔会日渐衰弱，替我母亲承受所有的病痛，直到油尽灯枯。
而我母亲的病，会在今夜奇迹般好转。
顾宴沉狐疑地看着我，却不敢冒险打断。
他转身搂住苏婉柔，看着她在怀里瑟瑟发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我收拾好铜盆和匕首，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偷换命数对施术者损耗极大，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喉咙里全是腥甜。
“可以了。”
我扶着墙往外走。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顾宴沉没理我，只是低头吻着苏婉柔的额头。
我嗤笑一声，整整两世了。
顾宴沉对苏婉柔的深情倒是一如既往。
走出顾家大门时，手机突然震动。
是陆景然发来的消息。
“现在你母亲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我已经在安排转院手续了，放心。”
我望着屏幕上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我扶着冰冷的石柱站稳，胸口的闷痛让我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呕出了一大摊施术反噬的血。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医院护工发来的消息，附带着一张照片。
母亲坐在病床上，正笑着喝粥，脸色红润了许多。
我靠在墙上，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母亲，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苏婉柔，顾宴沉，你们欠我们母女的，就用命来还吧。
“沈卿卿！”
身后传来顾宴沉暴怒的吼声。
我转身时，正好看见他抱着苏婉柔冲出来。
黑色的西装上沾着点点暗红，是苏婉柔咳出来的血。
“你对婉柔做了什么？”
他将苏婉柔塞进车里，几步冲到我面前，掐住我脖子的力道比上次更狠。
“她为什么咳得这么厉害？！”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笑。
“顾二少忘了？我早说过，换命会有不适……”
“闭嘴！”
他狠狠将我掼在地上，皮鞋碾过我手腕的伤口。
“我看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她！”
下一刻，苏婉柔在车内尖叫一声，又呕出一滩鲜血。
我趴在地上，看着顾宴沉慌乱地跑回车内，看着黑色迈巴赫再次呼啸而去。
因为我知道，苏婉柔的好日子，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