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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去顾家的私人医院看母亲。
VIP 病房里，母亲正靠在床头织毛衣，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卿卿来了。”
母亲放下毛线，拉过我的手。
“快坐，刚炖好的燕窝，你也喝点。”
我看着床头柜上摆满的补品，眼眶一热。
“妈，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母亲笑着拍我的手背.
“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就是这几天胸口闷闷的。”
她顿了顿，眼神暗了暗。
“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知道她担心的是顾家。
上一世母亲总说，得到了顾家的资助，她愿意用自己的阳寿去救顾宴迟。
可这次不一样，就算母亲得到过顾家的资助，也早在上一世就已经还完了。
我们拿的，本就是该拿的。
“别担心。”
我帮她掖好被角。
“有我在呢。”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
顾宴沉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护士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脸色凝重。
“沈卿卿，你跟我出来。”
顾宴沉的声音冷得像冰。
母亲下意识地抓紧我的手。
我安抚地冲她笑了笑，跟着顾宴沉走到走廊尽头。
“婉柔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他将一叠纸甩在我面前。
“医生说她的五脏六腑都在衰竭，就像…… 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捡起报告单，上面的每一项数据都在印证我的术法。
苏婉柔的命数正在加速流逝，而母亲的生命力，正以同样的速度回升。
“我说过，换命会有代价。” 我将报告单还给他，语气平静，“顾二少要是舍不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
顾宴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让你救她！你必须把她治好！”
“可以啊。”
我仰头看他，嘴角勾了勾。
“用你的命数换。毕竟你们情深义重，你肯定愿意，对吧？”
顾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掐住我的肩膀，指节泛白。
“沈卿卿，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上一世你用我母亲的命换苏婉柔的命，这一世，不过是物归原主。”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但下一刻，顾宴沉抓着我的肩，狠狠说道。
“除了婉柔的命，所有人的命在我眼里都只是蝼蚁。”
我一把推开他，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我的母亲的命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我转身往病房走。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在身后嘶吼。
“沈卿卿！你要是不救婉柔，我就让你母亲陪葬！”
我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已没有丝毫温度。
“顾宴沉，你可以试试。”
“你敢动我母亲一下，我让你的白月光加倍奉还。”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母亲。
回到病房，母亲担忧地看着我。
“卿卿，刚才……”
“没事的妈。”
我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母亲将信将疑，却没再追问。
她拿起毛线继续织，针脚细密，是给我织的围巾。
我坐在床边，看着母亲专注的侧脸。
心里默默念着：妈，再等等。等苏婉柔的命数耗尽，等顾宴沉众叛亲离，我们就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