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阴影深邃,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何雨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拐角处闪出,目光冰冷地锁定了那两个猝不及不及防的身影。
“叁大爷许大茂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院门口这是……等我呢?”
他的声音平淡,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寂静的池塘,激起了一圈圈名为惊慌的涟漪。
阎埠贵和许大茂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鬼祟和探究瞬间凝固,换上了一副尴尬无比的表情。
“哎哟,是柱子啊!”
阎埠贵最先反应过来他扶了扶眼镜,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眼珠子却不自觉地往何雨柱的鱼护上瞟,“我……我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正跟大茂聊两句厂里的事儿嘛。你这……钓了不少啊!”
许大茂则是一脸阴沉,他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隐蔽,还是被发现了。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何雨柱心中明镜似的这两个货色,一个贪财,一个记仇,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尤其是阎埠贵,刚才许大茂找他嘀咕的时候,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这老家伙,怕不是被许大茂当枪使,来探自己口风,好凑那份“举报材料”吧?
“是啊,运气不错。”
何雨柱将沉甸甸的鱼护提了提,发出哗啦的水声,他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主动从鱼护里抓出一条半斤多重的大鲫鱼,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阎埠贵的怀里。
“叁大爷,您是院里长辈,平时对我多有‘关照’。今儿我钓得多,这条您拿回去给解成他妈炖个汤,补补身子。千万别跟我客气!”
何雨柱特意在“关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阎埠贵抱着那条还在蹦跶的鱼,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本是来探听消息,好去许大茂那里换点好处的结果反被何雨柱一条鱼给堵了嘴。
这鱼接了就等于承了情,再想在背后捅刀子,就理亏了;不接,又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最终贪小便宜的本性还是占了上风。
他脸上堆起菊花般的笑容,将鱼紧紧搂住:“哎呀柱子你这太客气了!那……那叁大爷我就不跟你见外了啊!”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收了鱼,嘴上就更得严实点。
反正许大茂那边,自己就说啥也没问出来两头都不耽误。
打发了阎埠贵,何雨柱的目光转向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至于你许大茂有那功夫在背后盯梢,不如多花点心思把厕所刷干净点。别忘了你还有二十多天的好日子要过呢。”
说罢,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许大茂,提着鱼护,径直走进了四合院。
许大茂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的背影,拳头攥得发白。
他今天算是看出来了这傻柱不仅翅膀硬了心思也变得深不可测!
看来必须得下狠手,一击致命!
……
第二天,轧钢厂大门口。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车铃声和说笑声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刚把自行车停好,正准备去小食堂,眼角的余光却被门口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个女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她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淡蓝色布拉吉(连衣裙),虽然料子普通,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清爽利落。
她没有像当时大多数女性那样梳着麻花辫,而是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更衬得她脖颈修长,皮肤白皙如玉。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厂门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助,眉头微蹙,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书卷气和与生俱来的高贵,却又夹杂着一丝对周遭环境的茫然与不安。
她就像一朵在喧嚣尘土中悄然绽放的白兰花清雅脱俗,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何雨柱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就是娄晓娥吗?
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形象相比,眼前的真人,更让他感到了惊艳。
他注意到,娄晓娥正焦急地向门卫打听着什么,但门卫大爷显然很不耐烦,一个劲儿地摆手,不让她进去。
何雨柱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娄同志,是吗?”
他试探性地问道。
娄晓娥闻声回头,看到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您是?”
“我是厂里食堂的我叫何雨柱。”
何雨柱自我介绍道,“我听杨厂长的秘书提过您。您是不是找杨厂长有事?”
“是的是的!”
娄晓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我父亲有些事情,想请杨厂长帮忙,但我进不去也联系不上他……”
“这样吧,”
何雨柱略一思索,“您在这儿等着,我去小食堂正好要经过杨厂长办公室,我帮您给他的秘书捎个话,让他出来见您一面,您看行吗?”
“真的?那……那真是太谢谢您了!何师傅!”
娄晓娥感激地说道,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何雨柱的眼。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工厂。
很快,杨厂长的秘书便匆匆从办公楼里出来将娄晓娥带到了一个僻静的接待室。
何雨柱在小食堂忙碌的时候,杨厂长亲自来了一趟后厨。
他屏退左右,表情严肃地对何雨柱说道:“柱子,刚才的事我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何雨柱心中一凛。
他知道,杨厂长这是在提点他,也是在保护他。
娄家作为资本家,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就是行走的麻烦。
杨厂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
当晚,何雨柱回到四合院,刚进屋准备做饭,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皱了皱眉,拉开门一看竟是秦淮茹。
此刻的秦淮茹,早已没了往日的楚楚可怜和精心算计。
她的头发散乱,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看到何雨柱开门,她二话不说“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何雨柱的面前!
“何雨柱!柱子!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用额头去撞冰冷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何雨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了一步,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你秦淮茹的大礼。”
何雨柱闻言,气得笑了。
他一脚甩开秦淮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讥讽。
秦淮茹只管磕头:“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放过棒梗吧!他是我们贾家唯一的根啊!”
“秦淮茹,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何雨柱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以为法律是什么?是你们家开的吗?是我何雨柱一句话就能左右的儿戏?他棒梗犯了法,被送去管教,那是他罪有应得!是我让他去砸窗户的吗?”
“我能让警察放人?”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何德何能?你太看得起我了也太看不起国家的法律了!”
秦淮茹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何雨柱那张冷酷决绝的脸,知道再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尽数破灭。
一股滔天的怨恨从她心底涌起,她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无比恶毒,指着何雨柱,用嘶哑的声音咒骂道:“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我们贾家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咒骂完,她踉踉跄跄地转身跑了那背影充满了凄厉与绝望。
何雨柱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缓缓关上了门。
对于敌人的咒骂,他早已心如铁石。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秒杀界面再次刷新。
【今日秒杀商品:瑕疵上海牌手表票1张】
【描述:一张可以购买上海牌手表的票证,因边角有轻微破损,被定义为瑕疵品。不影响正常使用。】
【秒杀价:0.5元人民币】
【市场价:约120元人民币(有价无市)】
【剩余时间:23:59:59】
手表票!
何雨柱的眼睛亮了。
在这个年代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是结婚的“三大件”,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一张手表票的价值,远超其票面价格,在黑市上能换到大笔的现金。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秒杀。
这笔钱,将成为他原始积累中,重要的一环。
而就在何雨柱规划着如何将这张手表票变现的时候,轧钢厂的一间办公室内,许大茂正将一封写得密密麻麻的信,恭敬地递到了李副厂长的手上。
“李厂长,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人证物证,俱全!”
李副厂长接过那封沉甸甸的举报信,脸上露出了阴险而满意的笑容。
“好,很好。何雨柱,杨开泰……我倒要看看这次你们怎么翻身!”
一场针对何雨柱的巨大风暴,已在暗中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