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昨天沈语晴出现的那一刻，季晨的心里也冒出同样的疑问。
可后来就都明白了。
季晨苦涩一笑，不想和她多聊这些，直接转移话题：“故意给你下药的人是谁？”
“是给我换药的那个护士，叫许玲，医院已经把她开除了，给了我们一笔补偿，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季晨皱了皱眉，一个护士绝不可能会如此大胆，背后肯定有人教唆。
但他没和明雨嘉多说，而是找人打听了许玲的住址，在她下班时间找了过去。
许玲正好被她的男朋友扫地出门，正趴在路边哭哭啼啼，却无人理会。
季晨走过去，主动递给她一张手帕：“你还记得我吗？”
许玲猛地抬头，看清他的脸时，眼底划过心虚：“不记得！”
她拔腿就要跑。
被季晨及时拦住：“教唆你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许玲像是怕了，情绪彻底崩溃，哭着喊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司先生！”
“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换药，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药，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鬼迷心窍……”
竟然是司锦年要害他！
他都已经退出这段三人关系，司锦年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季晨咬咬牙，暂停录音，再次折回医院。
他闯进司锦年的病房时，沈语晴正一如往常的替司锦年按摩。
那天他分明瞧见了司锦年的这双腿是可以站起来的。
司锦年不止骗了他，也骗了沈语晴。
沈语晴最讨厌别人欺骗他，或许这次，他可以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季晨直接把录音播放，双眸猩红，喘着粗气质问道：“司锦年背后买通人害我，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沈语晴面上没有情绪，也没吭声。
季晨讥讽一笑，等着沈语晴的回答。
床上病恹恹的司锦年却突然出声：“语晴，其实，录音笔的内容都是真的，我确实陷害了季晨。”
季晨猛地看向司锦年，眸底浮现惊愕。
他竟然……承认了？
不止承认，神态还这么坦然自若，仿佛根本不怕沈语晴问罪。
季晨视线锁定沈语晴，下意识握紧掌心：“他都承认了，你还不打算还给我一个清白吗？”
问出口的刹那，季晨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这次，沈语晴会怎么选？
诡异的气氛下，沈语晴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司锦年耳边的碎发。
季晨瞳孔缓缓扩大。
下一秒，便听到沈语晴温柔道：“是你做的又如何？要不是他先和别人关系亲密，又怎么会给你陷害的机会？”
这番话好似一根钢针，无情刺入季晨的心脏。
季晨红了眼，无声的望着沈语晴，肩膀隐隐颤抖着。
所以，不论他是不是对的，沈语晴都会无条件向着司锦年。
她心甘情愿被爱蒙蔽双眼。
可笑。
太可笑了！
“季晨，对不起啊，语晴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你也别揪着不放了。”
司锦年满脸无辜的望着季晨，嘴角却扬起得意戏谑的弧度：“如果你实在生气，不如，我给你几万块钱，就当做是赔偿？”
季晨攥紧拳头，胸腔里的剧痛转变为愤怒，如决堤般喷射而出。
谁稀罕他的钱！
“不必了！我所求不过只是一个真相，这次不成，还有以后！”
季晨看了眼沈语晴，薄唇勾起讥讽：“她又能护着你多久呢？”
季晨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
司锦年收起面上的嘲讽，笑着靠近沈语晴：“语晴……”
刚出声，沈语晴迅速站起。
瞥向他时，神情冰冷，好似淬着一层寒霜，叫人不寒而栗：“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类似的事发生。”
司锦年笑意收敛，还没张口，沈语晴提起包走了。
砰！
病房里传来东西摔落在地的重响。
司锦年恶狠狠瞪着门口，嫉妒和不甘几乎摧残理智。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赢得过季晨！
季晨走出医院，天色漆黑，周围不仅看不见人，车也很少。
他蹲在路边，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目光呆滞的望着不远处。
突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沈语晴那张精致淡漠的脸：“上车。”
季晨眼眸转动，看见她时，薄唇咧开一抹苦涩笑意：“司锦年舍得放你出来？”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沈语晴睨着他，眼神泛出寒意。
季晨了解她的脾气，可偏偏不想听话。
他咬牙站起来，扭头就走。
今晚就算露宿街头，他也绝不上沈语晴的车！
没走几步，忽然一道力量锁住他的手臂。
“季晨，你别不识好歹！”沈语晴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季晨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怒了，回头，冷笑道：“不识好歹的人到底是谁？”
“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还是纵容司锦年，沈语晴，你当我是什么？你们两个人调情的工具吗！”
沈语晴捏了捏眉心：“锦年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季晨被气笑：“既然如此，当年我道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当年分明是你见死不救！”
沈语晴也怒了：“你为什么总把自己的错怪在别人身上？”
自己的错？
他什么时候有错了？
当年的事，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季晨气红了眼。
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他瞬间泄了气，眸子重归死寂：“我们没必要继续争执，我只要求离婚。”
“如果你再不痛意，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司锦年插足别人婚姻的事！”
“到那时，你可以用你的权势对付我，但我不介意拉着你最心爱的人下地狱！”
季晨走了，走得决绝。
出租车驶出十几米远后，沈语晴这才准备上车。
刚一转身。
轰！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
沈语晴猛地回头——
季晨坐的那辆出租车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货车撞到护栏上，货物也不知为何开始燃烧。
火光冲天，一旦波及到季晨所在的那辆车，引起爆炸，季晨将当场毙命！
沈语晴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大喊着朝季晨跑去……
季晨被困在车辆中，全身无法动弹，腿上传来锥心蚀骨的痛意。
低头看去，他的一条腿已经被贯穿，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以这样的速度，如果他半个小时内没有被送到医院，很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休克！
他摸索着拿出手机，想拨打120求救，却发现手机已经碎掉黑屏，难道他今天就要死这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