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白占便宜没门，要学就得先付人情债
得，别人都是矮子矮子的叫，这老鸨光骂矮还不够，还要蛐蛐他丑……
看在她买的十个煎饼果子的份儿上，武植一声不吭，全都包起来给了她。
老鸨付了钱，就又水蛇似的一扭一扭回了院里。
没想到带出来的二十个煎饼果子，在这儿卖个精光，武植顿时就有了想法。
敢在这条巷子混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
钱都不干净。
不干净的钱，赚得容易，花起来自然也大手大脚。
他要是能在这开个煎饼果子店，生意绝对红火。
但话说回来了。
谁都知道这里赚钱容易，谁不想来开店？
怎么就轮得到你？
真想在这里开店，人情费、保护费、场地费，都得比别的地方高出来不少。
成本高了，想赚钱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除非干的是开勾栏院和赌坊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
哎，果然啊，小本买卖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收拾好担子，武植就挑着走进了赌坊。
本以为大白天的，赌坊恐怕没多少人，谁知道里面人声鼎沸，桌桌爆满！
李象站在里面，不知道在和手下说着什么。
眯起眼睛的样子，活像只老狐狸。
武植没有贸然上前打扰，而是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想等到两人说完了再过去。
闲着没事，他就看赌桌上的人玩骰子。
刚看了两局他就笑了。
因为负责摇骰子的人，在作弊。
不过他的作弊技巧非常拙劣，而且控的这两局，都没成功。
李象手下要是都像他这样，那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
“武兄，你笑什么呢？”
耳边忽然传来李象的声音，武植就回过神来，假装憨厚裂了咧嘴：“没笑啥，我是来感谢李大当家的，特地来给您送煎饼果子的。”
说着他把两个煎饼果子送到了李象的面前。
李象接过来，转手就交给了别人，连尝尝的意思都没有。
显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请武植过来，不是真要吃他的炊饼。
“实不相瞒，武兄，昨天我让几个手下都试了试你变的那个戏法，一直练到了刚刚，都没有一个成功。”
他负着手，笑眯眯看向武植。
“不知道武兄愿不愿意指教指教他们？”
武植挑眉：“李大当家的这么喜欢这个戏法？可惜，想学会这玩意，不下三年两年的苦功，是不可能做到那么行云流水的？”
“不如这样，以后李大当家的什么时候想看了，差人去找我，我亲自来给当家的变。”
“呵。”
李象闻言直接笑了。
他摇了摇头：“武兄，你不是蠢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要是只想看，又何必让手下去练？我是想学会你这戏法，化作摇钱树。”
一般人，他是不可能挑明了说的。
毕竟是摇钱树嘛，那能随随便便教出去？
挑明了别人只会更不愿意教。
但武植，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他今天用得着他，就敢叫他一声武兄，让他在这条街里面能走得通。
但武植敢拒绝他，出了赌坊的门，他就只是个三寸丁，整条巷子不知道多少人想收拾他。
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条街，那就未可知了。
武植确实不是蠢人，单凭这一句话，他就听明白了李象话里话外挑衅的意思。
这戏法，他是不教也得教了！
但，真就这么教了，武植真有点不痛快。
他凭什么就被人这么欺压？
想了想，武植干脆道：“李大当家的这么看得起武某，是武某的荣幸，不过李大当家的想用这戏法赚钱，未免难了些，武某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
李象怎么都没想到，武植竟然敢跟他讨价还价。
果然，这矮子不像他平日表现出来得那么愚。
“愿闻其详。”
武植转身看了一眼，发现有一桌的赌徒刚刚离开，桌子空了出来，就朝李象使了个眼色。
他挑着担子走到桌前，放下担子后，握住了桌上的筛盅。
“李大当家的，你信不信，你喊什么数，我就能给你摇出什么数？”
什么？
李象愣住了。
他还以为武植想教他的是别的什么戏法，没想到他竟拿起了筛盅，要摇筛盅给他看。
跟着他一块过来的两个伙计，都瞪大了眼睛。
“喊什么就摇什么？吹吧！咱们这的神手也没这本事啊。”
尤其是武植又矮又寸地站在那，看着就不起眼，他能会什么啊。
在这的人，没一个看得起他。
也没一个人信他的话。
只有李象，眉头微皱道：“好，那我就要两个三，三个六。”
“没问题。”
武植先打开筛盅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是五个骰子，然后就扣上筛盅，举到空中上下摇晃了几十下，然后猛地扣在桌子上。
“三、二、一！”
倒数三个数字后，他猛地掀开筛盅。
里面五个骰子，正正好好，两个三，三个六。
“我嘞老天爷！还真是……”
“这怎么能行的？”
两个伙计全看懵了。
他们从小就在赌坊混，还从未看过谁的手这么巧的。
李象也震撼得无以复加。
真没想到，这矮子竟有如此本事！
若不是巧合，他若真能控制筛盅到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以后赌坊岂不发达了？
想赚谁的钱，想赚多少钱，全是他说了算。
“武兄，你若真有这等本事，就再摇一次给我看，这一次，我要从一到五，每个骰子各一个数！”
武植笑笑：“这也没问题。”
说完他再次抬手摇晃起了筛盅。
那两个伙计全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筛盅，不敢错过每一个细节。
但当武植掀开筛盅的时候，他们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一到五，一个不少，一个不错！
李象屏住呼吸，看向武植的眼神，不但没有了鄙夷，甚至多了几分钦佩。
“武兄，你当真愿意把这妙计传授给李某？”
武植微笑道：“当然，我不教，也不敢在李大当家的面前卖弄，这一招，是不是比昨天的戏法有趣？”
李象笑了，笑的阴险：“确实有趣的紧。”
武植便轻轻摩挲着筛盅道：“不瞒李大当家的，我想在这条巷子，开一家煎饼果子铺子，但又怕有人来叨扰，到时候生意做不成，反吃一肚子气。”
李象一听就明白了。
武植想让自己罩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