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夜叉上线，这等彪悍现代都不常见
“没事，一个饼子而已。”
说实话，武植都被小九给震住了。
当着他一个外人的面，说踹男人裤裆就踹男人裤裆，这份儿彪悍劲儿，搁现代也不多见啊。
“那，我定金也交了，事儿也定了，就先走了，三天后再来。”
武植干笑两声，便走到门口，挑起胆子离开了铁匠铺。
等他走了，那几个大汉才可怜巴巴看向小九：“我们笑话笑话那个三寸丁，小九你咋还向着他揍我们？”
“就是，他就是清河县的笑话，谁见了他不笑？我们咋就不能笑了？”
小九哼了一声，抱起胳膊道：“平时你们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但他今天来铁匠铺，是来找咱们干活儿的，一边挣人家的钱，一边还笑话人家，你们亏心不亏心！”
“再说了，你们一个个骂他也就算了，连本姑娘都要编排上，咋，以为本姑娘好欺负！”
好欺负个屁啊。
母夜叉一样，谁敢欺负她。
几个铁匠只好闭上嘴巴，专心干活。
另一边，武植离开铁匠铺，就继续沿街叫卖炊饼。
一边叫卖，一边琢磨煎饼果子铺的事儿。
锅灶搞定，剩下的就是找门面和办手续。
门面交给乔郓没问题。
手续就更简单了。
宋朝鼓励百姓经商，很多手续都简化了。
普通老百姓做点小买卖，过个税登记一下足够用。
不知不觉的，他就来到了昨儿的那条街。
这条街的人流量其实挺大的，尤其是接近傍晚的时候。
只不过鱼龙混杂，恶人太多。
想在这里做生意，东西卖肯定是能卖出去，钱能不能收回来，那就得看面子够不够大了。
像武大郎这样的，只要敢带着炊饼走进这条巷子，不出几分钟就会被抢光。
但今儿他就敢带着炊饼进来。
毕竟，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是赌坊当家的李象钦点的“兄弟”了。
“那三寸丁又来了。”
“胆子真不小！”
“嘘，别轻举妄动，李大当家的划下道儿了，不让咱们碰他。”
几个站在街边的小混混互相使了个眼色，本来蠢蠢欲动的心思，只能又强行按压了下去。
武植走进巷子，也有点提心吊胆的。
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
这就像是走进了没有防护栏的野生动物园，哪怕是知道动物园里的老虎牙都被拔了，行走在它们之间，心里还是慌得很啊。
“武大！”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响起，把武植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但男人很快就走了过来。
“给我来两个炊饼，快点，饿死老子了。”
“来了”
原来是买炊饼的。
武植连忙放下担子，掀开笼盖，刚要拿炊饼，那男人就惊讶道：“咦，这是什么？”
“哦，这是煎饼果子，里面有鸡蛋有点猪肉，还有炸的油果子，馅儿料多，香得很！”
煎饼果子？
男人从没吃过这东西，也没听说过，就问：“多少钱一个？给我来一个尝尝。”
“一个要十五钱咧。”
十五钱？
够贵的啊！
男人就有些犹豫了。
不过想到武植说里面又有鸡蛋又有猪肉的，卖的贵点倒也正常，普通一碗放鸡蛋放肉的面条，也得卖个十几钱呢。
正好他今儿手气好，赢了不少，就豪气道：“给我来一个。”
“好咧。”
武植便立即用纸给他包了一个，递给男人。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一共带了二十个煎饼果子。
除了送给小九姑娘的那一个，剩下的十九个都在这儿了，一个都没卖出去。
一是他的老主顾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舍不得吃这种带鸡蛋带肉的号东西。
二是这年头大家普遍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低，尤其是价格还不便宜的情况下，就更不愿意尝试了。
真正算卖出去的，这是头一个。
男人爽快给了武植十五文钱，然后对着煎饼果子就咬了一大口。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因为一个饼卷个鸡蛋，大概什么味道，他能想象的出来。
但这一口下去，竟把他香得眼睛都瞪大了。
“嗯！好吃，这也忒好吃了！”
外皮入口软嫩，牙齿咬下去，鸡蛋的香气溢出，肉的嚼劲涌现出来，接着是一股鲜甜的酱香，还有颇为油香的果子的味道做填头。
这滋味丰富的，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吃完了咽下去，来不及品味，就忍不住又咬下去一大口。
周围人见状，都好奇围了上来。
“真的假的，老黑，有那么好吃？”
老黑点头如捣蒜：“真的好吃，你们尽管买，不好吃我把头砍下来给你们当蹴鞠踢！”
嚯，这么敢说？
几个小混混正犹豫着，老黑就又掏出了十五文钱：“再给我来一个！”
自己做的东西这么被人赏识，武植也高兴的很，当即又给他包了一个。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出钱来。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一个。”
转眼间，就又卖了六个出去。
正卖着呢，一旁勾栏院里走出来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院子的老鸨。
她浓妆艳抹的，穿得花里花哨不说，发髻上还插了一朵大大的艳红色茶花，走路一扭一扭的，水蛇一样。
“呦，哥哥们这围着做什么呢？可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叫我来瞧瞧。”
老黑便道：“没啥好东西，是武家那矮子来卖炊饼。”
武植本来挺高兴的，一听这话，头顶立即三条黑线。
不是你能不能专心吃你的，谁问你了！
张嘴就矮子矮子的叫，你礼貌吗？
“炊饼啊。”
那老鸨本来不感兴趣的，及至走到近前，看到他们手里捧着的煎饼果子，又亮了眼睛。
“这是什么？”
武植便又耐着性子介绍了一遍。
老鸨听完就拍手笑了：“瞧你们吃得这么香，定是好东西呢，武家矮子，你这儿还有几个？我院子里有六位恩客正饿着肚子，不如，你剩下的这些就都给我了。”
嚯，大买卖来了！
武植便立即道：“我得给李大当家的留两个，剩下还有十个，你能都要了？”
“才十个，怎就要不了？除了恩客，我院子里的姑娘也要吃东西的，都给我包起来吧。”
“多谢美人姐姐赏脸。”
武植一高兴，瞬间忘记了武大郎老实巴交的人设，张嘴就是油腔滑调地讨好。
好在那老鸨不但不在意，反而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都说你这矮子人长得丑嘴也笨，我瞧着丑是丑，但这嘴也挺会说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