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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知己通宵畅谈

有一天,墨子的学生向他报告说:“老师,有个自称禽滑厘的人求见。”墨子不知来者为何许人也,心想,可能又是儒家之徒来找我辩论的吧。这个年轻人一见墨翟,跪地叩头说:“久闻先生大名,学生禽滑厘愿拜先生为师,恳求先生收留。”

墨子抬眼一看,只见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人,相貌方方正正,面色黑里透红。墨子很高兴,连忙请来人坐下,于是两个人就攀谈起来。谈活中墨子知道,原来这个叫禽滑厘的人是儒门弟子,虽然是儒门弟子,但是对于儒家的一些观点也有很多的看法。

禽滑厘听说墨子原来也是受儒学教育而现在都非儒,感到很高兴,尤其是墨子的十大主张正是自己所思考所追求的东西,于是决心来追随墨子。况且两个人都有着一段相同的思想发展历程,所以他们谈起来特别投机。

渐渐地,天已经很晚了,他们都还没有睡意,就决定秉烛而谈。墨子说:“现在,许多儒者大都是好吃懒做,老天又不会掉馍馍,他们这种德行,当然免不了要挨饿受冻。落到了这个地步,和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墨子接着说:“他们仰人之食以为生,好像田鼠一样,把农民种的粮食偷藏起来自己享用。看见人家的食物,贪馋的日光就像公羊,而拼命地抢食就像阉过的公猪。”

听到墨子这两个比喻,禽滑匣心领神会地笑了,禁不住说一句:“老师说得太好了,而且很形象,也很正确。”墨子受到禽滑厘的夸奖,也感到轻松愉快,好像和一个知心朋友在聊家常一样。

墨子说:“儒者就是靠别人的收获过日子,不管你收下什么庄稼,他们就去乞讨。等五谷都收割完毕了,他们就去帮助死了亲属的人家发大丧,把子孙都带着,一连在丧主家吃好些日子。”

墨子又说:“他们认为这就是衣食之源,所以,一听说富贵人家死了人,他们便高兴得手舞足跟,连声说:‘又有衣食了。’君子们为此而笑话他们,他们便大为恼火,大言不惭地说:‘你们凡夫俗子怎么能理解我们贤明的儒者。’”墨子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禽滑厘更是乐不可支。

笑了好半天,禽滑厘说:“老师,我曾经听到关于孔子的一个故事.不知是真是假,请老师指教。”墨子问:“什么故事,请讲吧。”于是,禽滑厘就讲了这个故事:

孔子被困在陈国、蔡国之时,只有野菜汤喝,师徒都非常狼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弟子子路就设法弄来一头小猪,蒸了给孔子吃,孔子没问肉是从哪里来的便大嚼起来。

子路又抢了人家的衣服,用来换酒,孔子也没问酒是从哪里来的,张口就喝。后来孔子到了鲁国,鲁哀公久闻其大名,待为上宾。在哀公为他举行的欢迎宴会上,座位摆得不端正严孔子不坐,割下的肉不方正孔子不吃。

弟子子路颇为惊异,上前问道:“先生为什么跟在陈、蔡时的态度相反呀?”孔子说:“过来,让我告诉你,那时我们是苟且偷生,现在我们则是苟且偷义。”

墨子听完,笑着说:“这肯定不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有些细节也可能与事实有些出入,但是这个故事就能说明问题。”禽滑厘说:“老师说得对,这个故事确实是揭示了儒家讲礼仪的真面目。饥饿困难之时,他们不惜妄取以求活命,礼仪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到了衣食有余的时候,他们就来讲礼节规矩。”

“是啊。”墨子说:“如果礼仪只在不饥饿、生活富足的情况下才适用,那么,这种礼仪是不是就该打个问号了呢。要么礼仪本身是虚伪的,要么鼓吹礼仪的人是虚伪的。”

禽滑厘说:“我认为,二者都是虚伪的。”此时的禽滑厘也不感到拘谨了,说话也就很随便。禽滑厘又说:“孔于创立的儒家学派,毕竟还有相当大的势力范围,孔子周游列国,是想借助国君的力量实现他的政治理想,虽然他没有达到目的,但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禽滑厘又说:“以老师您的思想、人格,以您的号召力和凝聚力,我们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学派与儒家相抗衡,我们也可以周游列国,借助国君的力量实现我们的政治思想。”

墨子点点头说:“这段时间里,我就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正准备实施,但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你来得正是时候,这真是天助我也。”远处传来鸡鸣声,天要亮了,不知不觉他们谈了一个通宵。

禽滑厘在墨子门下不久就显示了他的才华,很快就成了墨家集团的领导人,弟子们尊称他为禽子。在禽滑厘的协助下,墨家学派兴旺发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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