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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该遭到毒杀

公元1170年,铁木真已经9岁了。这一天,父亲也速该摸着铁木真的头说:“铁木真,今年你已经9岁了,也到了定亲的年龄了。今天,你跟我到你舅舅家去,给你找一个会过日子的好媳妇。”

“我……不想要老婆。我不想去。”铁木真低着头说。

“铁木真,”母亲诃额仑走了过来说,“怎么不去呀?只有咱们弘吉剌部的女孩子,才有资格做蒙古族首领家的媳妇。要听你爸爸的话,乖乖地和你爸爸去吧!”

在当时,按照蒙古的习俗,贵族是不跟身份不相配的女子结婚的。弘吉剌部和也速该所在的乞颜部身份相当,两个部族的后代结成夫妇,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正合习俗。

铁木真想了想,说:“那么,妈妈也去吧,咱们一起到舅舅家去待几天。”

“傻孩子,我不能去,我要是也走了,谁照顾你的弟弟妹妹?再说人多也不方便。”母亲转身走到帐里,随后拿出新做的衣服,给儿子穿上。

这时,也速该站起身说:“说走就走,铁木真,咱们走吧!”

铁木真穿着新大褂儿,不声不响地跟在父亲背后走了。

也速该父子俩骑上了一匹灰色的老马。也速该扬鞭打马,马儿昂头举步,向远方奔去。

父子俩骑着老马在草原上整整跑了一天,在黄昏时分,他们来到弘吉剌部的牧地。

也速该抬头来看了看,离岳父家的帐篷已经不远了,就让坐骑放慢了脚步。

这时,一个老人骑着马正迎面走来。那人到了也速该马前仔细看,张口叫道:“哈哈,也速该部长,这可真是难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呀!”

也速该一看,来人是弘吉剌部的老朋友德薛禅,便有些歉意说:“哎哟,是德薛禅老哥呀!我还没有看出你呢。”

德薛禅说:“咱俩可是多年不见了!也速该部长,你还是那样健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点儿吧,快到我帐里去坐。”德薛禅总是那么热情。

也速该拱着手说:“不不,就不打扰您了。今天我带着儿子是来办一件事情,明天就要回去了,实在没有空呢。”说着又道谢。

“怎么这样忙啊?你说说,到底办什么大事?看我能不能帮你的忙?”德薛禅是真心想留下这个远方的来客。

“老哥既然这样问,我也就不必瞒你了。”也速该指着骑在自己前面的铁木真道,“我这孩子今年9岁,我是特地带他到我岳父家,打算给孩子找个媳妇去。”

德薛禅听完,把视线投射在铁木真的脸上。德薛禅看了一阵,指着铁木真,对也速该说:“也速该部长,你这儿子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孩子啊!这孩子的眼睛闪着火焰一样的光芒,脸上流露出一股英雄气概!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呀!”

在弘吉剌部落里,德薛禅是一个很有学问、有见识的长老,德薛禅说出的每一句话,历来都是很有分量的。

也速该一听有学问的德薛禅夸奖自己的儿子,当然非常高兴,便笑着说:“老哥,说起来呀,我这孩子还真就有些不平常。记得以前我在塔塔儿部打了一场胜仗,活捉了一个叫铁木真的俘虏。你可知道,这个叫铁木真的俘虏英勇善战,我很是佩服他呢。就在我回来的半路上,家里的人就来给我报喜说,我的妻子诃额仑生了一个儿子。还说当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凝血,它像极了苏鲁锭长矛。”

“凝血?苏鲁锭长矛?”德薛禅震惊地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这孩子很是古怪,于是就请个算命的先生给算了一下。那个算命的人说,这孩子将来是一个坚忍勇决、盖世无双的英雄,说这孩子会征服天下做君王!哈哈哈哈……”也速该笑了出来,他认为那算命的在胡说。

“哦……哦……这是很可能的。”德薛禅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我昨晚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哦?那是什么梦?”也速该一听有些紧张。

德薛禅说:“我忽然梦见有一只白色的老鹰,两条腿夹着太阳和月亮飞到我手上来。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醒来。我就一直在想,今天,也许会碰到贵人呢!这不?果然碰上了您。现在天已经黑了,也速该部长,还是请到我帐里休息一晚吧。”

德薛禅老人说完,也不管也速该同意不同意,就伸手牵过马缰,拉着马向他的毡帐走去。

也速该一看,再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位热情的老哥,就带着铁木真跟他去了。到了毡帐一看,帐里的各种日用家具陈设都很讲究,而且都干干净净。在漠北,这样的布置真算得是一户中上人家了。这是也速该第一次到德薛禅家来,看了帐里的这些家具,他更相信在弘吉剌部里,这位德薛禅老哥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地位的人。

“方才听你说,你今天就是为了给儿子找个媳妇来的,是不是?”大家坐定以后,德薛禅问道。

“嗯,是的,我打算带这孩子到舅舅家去,给他找一个会过日子的媳妇。”也速该答道。

“要找媳妇的话,又何必非要到你岳父家去呢?”德薛禅又看了看铁木真,说,“也速该部长,你知道,我们弘吉剌部向来是以美女多出名的。换句话说,我们部落的美女到处都是。我们可不像你们喜欢弯弓射箭的,我们过着一种平静日子,尽心教养女孩子,养大了就送到那些大王大汗身边,陪这些英雄豪杰过日子。”

“嗯,这些情况是这样的。”也速该点头说。

“老实告诉你吧,我的家里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儿呢!”德薛禅带着得意的神情,继续对也速该说,“我的女儿是一个很不平常的美人呢,这孩子不但性情温柔,而且举止大方。但可有一样,只要是我看不上眼的男孩儿,不管他拿多少聘礼来请求,我也是不肯轻易许婚的!”在也速该和铁木真面前,德薛禅把他的女儿捧上了天。

也速该说:“照你这样说来,那倒真是一个难得的女孩了!”

德薛禅说:“怎么?也速该部长,如果你不相信,我这就叫我女儿出来,给你看看——孛儿帖呢?孛儿帖!”说着就大声喊他女儿的名字。

“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孩子应答,从帐后走出来一个漂亮大方的少女,她款款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也速该一看,果如其言。他当场夸赞:“的确长得很好,眼睛就像黑珍珠,恐怕天上的星星也没有这样灿烂的光芒呢!”

德薛禅更加得意了,他说:“怎么样?也速该部长,我女儿果然不错吧?”

“不错不错!现在我决定,如果你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给我儿子铁木真订下这门亲事。”也速该本来就是干脆的性格。

铁木真和孛儿帖的婚事就在这样一场谈话中定了下来。定亲当天,他们吃了定亲的喜酒。原打算在第二天铁木真要随父亲回去的,可是德薛禅老两口太喜欢铁木真这个未来的姑爷了,就留下铁木真住些日子。

第二天早晨,也速该告别德薛禅一家,扬鞭打马,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在途中,也速该刚走出不远,就遇上了塔塔儿部摆设酒席。按照当地人的习俗,在草原上遇到了筵席就要下马,以示礼貌。饥渴的也速该就和塔塔儿人一起宴饮起来。

塔塔儿部历来居住在蒙古部的东南面,他们占有呼伦贝尔湖区最为富饶的草原,势力相当强大。塔塔儿部当时正与占据中原地区的金国打得火热,而金国也常常支持塔塔儿部挑起与其他各部的争斗。

以前,塔塔儿人仰仗金国的势力,做了很多有损于蒙古族各部的事情。铁木真父亲也速该的三世祖曾是蒙古部首领,他就是被塔塔儿人擒获之后送交金国处死的。蒙古人早就对塔塔儿部恨之入骨。

按照当时蒙古族人的风俗习惯,亲族遇害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为之复仇。各部落、各氏族都约定俗成地遵守这复仇的制度。蒙古部曾经在一次复仇战斗中获得了胜利,并且活捉了塔塔儿部的首领特姆真乌戈。

尽管蒙古族与塔塔儿是世仇,但草原见席下马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也速该作为一个部族首领,自然要遵守的。在宴席上,塔塔儿人认出了也速该,就热情地邀请这位部长入席,也速该显然无法拒绝。

也速该按照习俗入席饮酒吃肉,不料,阴险的塔塔儿人在酒席上也不忘仇恨,暗自将毒药放在了食物中,又在送行酒中下了剧毒。也速该不明就里,吃肉饮酒,已是在劫难逃了。

也速该在回家的途中,腹部突然剧痛,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塔塔儿人暗算了。毒药是缓慢发作的。开始,为了赶快回到蒙古包,也速该策马奔腾。后来,药力发作了,他只能坐在马上摇摇晃晃,速度也慢了下来。也速该勉强支撑着身体回到了家,到家后,他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昏死过去。

当也速该慢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蒙古包里了。包里来了许多人,他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这时,诃额仑托起了也速该的头,也速该说道:“蒙力克呢?我要见他。”

“首领,我在这儿。”蒙力克答应着凑近了也速该。

也速该伸出手来,蒙力克拉住了他。这时,也速该吃力地说道:“蒙力克,我去为铁木真求亲,在回来时被塔塔儿人给暗算了。我恐怕是活不成了。你快去弘吉剌部把铁木真给接回来。”紧接着,也速该又叮嘱道,“不要说我被害的事情。”

“我马上就去。”蒙力克痛苦地答应一声便跑出了蒙古包。

随后,夫人诃额仑急忙请最出名的萨满巫师施法治疗,可是也速该仍然不见好转。诃额仑又让仆人上山采药,她亲自熬汤解毒。然而,毒药已深入内脏,再无化解救治的可能了。

匆忙赶来的蒙力克以也速该夫妇思念儿子为由,要求将铁木真带回乞颜部。这时,搠坛夫人听说蒙力克要接回铁木真,脸立刻就沉了下来:“难道诃额仑把儿子交给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蒙力克连忙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诃额仑只是想看看铁木真,然后就把他再送回来。”

“你不是看见了嘛,铁木真在这儿如同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你回去告诉诃额仑,让她别忘了,男子定亲后是要住在未婚妻的家中的,这不是我们草原代代相传的规矩吗?我想,诃额仑亲家应该会按这个规矩办事的。”

随后,搠坛夫人转身又对孛儿帖说:“孛儿帖,去给远方的客人饮饮马,蒙力克,请进我们的帐篷喝点茶吧!”

蒙力克见搠坛夫人不让自己接走铁木真,自己又不能向德薛禅夫妇说出也速该已经中毒的真相,只好向德薛禅恳求说:“德薛禅,请您千万答应我们这个不情之请吧!还是让铁木真随我回去吧!”他再次施礼。

要知道,德薛禅可是弘吉剌部出了名的智者,他一开始就预感到有什么不测发生了,因为如果不是有什么必要的原因,也速该是不会为了让诃额仑免除对儿子的挂念,就让人来接铁木真回去的。何况,据他了解,诃额仑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女人。想到这里,德薛禅举手制止了妻子的再次拒绝,问蒙力克:“你打算什么时候带铁木真走?”

“立刻就要走!”蒙力克坚定地说道。

“不在这儿住一宿吗?”德薛禅试探着问道。

“不用,现在我们必须得走了。”

通过蒙力克这样一说,德薛禅的心里更加明白了。于是,他对铁木真说道:“铁木真,你跟孛儿帖去马群给自己和蒙力克叔叔挑出4匹好马来。”

蒙力克赶紧施礼,说道:“多谢了!”

这时,孛儿帖却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说道:“阿爸,你真的要让铁木真走吗?”

德薛禅叹息着说:“亲家如此想念孩子,你就让他回去一趟吧!”德薛禅的夫人见丈夫都答应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孛儿帖和铁木真骑上马,奔向牧场去寻找马匹了。

这时,孛儿帖有些不高兴地问铁木真:“你真的愿意跟蒙力克回去吗?”

“你不是听到了嘛,我母亲病了,我必须得回去,等母亲的病好了,我马上就回来!”铁木真劝慰着孛儿帖。孛儿帖听了也就不再追问了。

此时,一个牧人打了一个口哨,分散的马群便集中到了一起。铁木真骑在马上,手执套马杆,两腿一夹马肚子,坐骑冲向马群。孛儿帖也手执绳套跟了上去。铁木真选中一匹强健的儿马,追赶,出杆,套上马脖子。只见那匹马想要靠着奔跑来挣脱,铁木真握住套马杆不放,被那马拖住奔跑。孛儿帖追上前又甩出绳套,套住那马的脖子,两个人合力制服了那匹烈马。

铁木真和孛儿帖骑着两匹马,又各自牵了一匹马走向了自己的毡包。越是接近毡包,两个人越是感到分别的艰难。他们谁也不说话,默默地来到了毡包前。就在和铁木真分别的那一刻,孛儿帖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铁木真和蒙力克骑上了马走了。铁木真在马上回过头,向孛儿帖她们招手,孛儿帖追了过去。搠坛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难过,不断地埋怨着丈夫:“他们两个已经分不开了,你就不应该让铁木真走。”

此时,德薛禅的目光正在深邃地望着铁木真的背影,他说道:“我想,也速该亲家的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许铁木真不一定能回来了!”听了德薛禅的话,搠坛夫人感到异常的吃惊。

这一天晚上,蒙古各家族的贵族首领们都围在也速该的身旁。躺在羊皮褥子上的也速该一阵剧痛,他捂着腹部,咬紧牙关挺住。也速该的四弟答里台满头大汗地从外边跑进来,二哥捏昆太石问道:“铁木真回来了吗?”答里台摇了摇头。

这时,也速该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恐怕是不行了。”他又扭过头紧盯着门口,问道,“铁,铁木真,还,还没有回来吗?”

诃额仑哭着说道:“快了,也速该,你要等着他呀,一定要等着铁木真回来呀!”

这时,也速该有气无力地对众人说道:“我死后,留下,留下7个孩子,两,两个寡妻,顾不上了,拜托,拜托各位了,替我,替我照顾好她们。我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不要,不要怪罪她们!”说完这句话时,也速该的目光停留在了塔儿忽台的脸上,此刻,他还不知道就是这个族弟使他丧了命。

“父亲,我回来了!”铁木真一步就跨进了包门。

听到儿子的声音,诃额仑大声地哭了出来:“铁木真,你可回来了,快来看看你的父亲吧!他快要不行了。”

众人分开,铁木真和蒙力克走近了也速该。此时,也速该忽然红光满面,一下子挺起身来,无比激动地说道:“铁木真,记住,我是被害死先可汗俺巴孩的塔塔儿人用药酒毒死的,无论蒙古部谁当了首领,只要遇见比车轮还高的塔塔儿男人,都杀掉,一个也不留!”说完,他大睁着双眼,紧攥着双拳死去了。

这时,铁木真怔住了,诃额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她伏在也速该的身上大哭了起来,也速该的别妻和几个孩子发出了悲惨的哭声,而围观的人们也无不感到悲痛。

突然的死亡,也速该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他抛下了自己的妻子诃额仑,还有9岁的大儿子铁木真、次子合萨尔、三子合赤温额勒赤、四子铁木格斡惕赤斤、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女铁木仑,还有自己的别妻速赤吉勒,以及速赤吉勒为他生下的两个儿子别克铁耳和别勒古台。也速该带着对这个世界太多的不放心和遗憾,撒手而去了。

忍受丧父之痛的铁木真,眼睛里闪着泪光,耳畔却震响着也速该的临终嘱咐,他缓缓地跪在也速该的面前,咬着牙发誓说:“父亲,您的深仇大恨我一定要报,您就放心地升天吧!”铁木真扑地跪倒,表情异常痛苦。

这个时候,诃额仑忽然冷静了下来,对铁木真说道:“铁木真,你已经9岁了,你要继承你父亲的汗位,不能让泰赤乌人把汗位给抢走了。”此刻,铁木真忽然感觉到十分茫然,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乞颜人注定是要做可汗的,你的父亲是这样对我说的,铁木真,你要出去抢!”母亲怀着悲愤的心情说道。

“抢?”铁木真说,“汗位不是应该由各族组成库里台推举的吗?”

“傻孩子!”母亲抱住铁木真的头,“如果要等库里台推举,那还轮得到你吗?塔儿忽台第一个就会抢着做的,因为人人都非常害怕他。”

“可是,我该怎么抢呢?母亲。”

诃额仑慢慢地放开了手,严肃地注视着铁木真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射杀他!”

“射杀他,这有用吗?”铁木真不解地说道。

“有用的。”母亲目露异光,“如果射杀了他,那么别人也就会害怕被杀,因此别人就不敢再和你争了,这样你就能够登上汗位了。”

铁木真霍然站了起来,说:“好!我这就去射杀塔儿忽台。”

“慢着!”母亲叫道。铁木真疑惑地望着母亲。

“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叫蒙力克来帮助你。”她停了停又说,“你父亲命他到弘吉剌部去接你之前,把我们母子都托付给他了。他勇敢、强壮,而且是一个好人。”

“是的,蒙力克叔叔是个好人。但是,如果他帮助我杀死了塔儿忽台,那他岂不是也要来抢我的汗位了吗?”

“蒙力克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不会做损害你的事情的,我从心底感觉到的,是不会错的。”诃额仑坚定信心地说着。

正在他们母子说话时,蒙力克走进大帐来。诃额仑对他说道:“蒙力克,现在我们全都倚仗你了,你做了新汗以后,不会亏待我们吧?”诃额仑试探性地问道。

“我做新汗?这话是从哪里说起呢?”蒙力克不解地问道。

“铁木真年纪太轻了,他们是不会服他的。与其被泰赤乌兀人抢去,还不如由你来做可汗呢,你不会怕塔儿忽台吧?”她慢慢地说着。

“我从来也不曾怕过塔儿忽台,我也有能力折断他的脖子,但是,他们并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有很多人出来抢汗位,到那时,还是轮不到铁木真的。”蒙力克激动地说。

这时,铁木真突然说道:“蒙力克叔叔说得对。母亲,我们就忍耐几年吧,等我跟合萨尔长大了,再把汗位抢过来。”

“你不明白的,孩子。”母亲咬着牙说道,“泰赤乌兀人会待我们很坏,抢去我们的羊,并且不让你喝马奶。”

“几年的时间,我可以苦忍。”铁木真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们就苦忍。”母亲昂然抬起头说,“蒙力克,我们这就发丧!”

在办完了也速该的丧事后,部族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库里台。泰赤乌人占了极大的优势。乞颜人尽管心怀故主,但还是没有人敢推举年仅9岁的铁木真为可汗。于是,塔儿忽台当上了新的可汗。

也速该死后,他的部落一下子人心涣散,族人纷纷离开本部落,投到别的地方去了。乞颜部的势力迅速衰落。首领一死,族内人的反应特别冷淡,诃额仑带着一帮孩子整日以泪洗面。然而,孤儿寡母的泪水并没有唤起他们的同情,没有人前来抚慰他们。

铁木真仿佛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他跪在母亲的脚下,哭着立下誓言:“无论前途有多艰险,我一定要战胜一切,披荆斩棘,把自己锻炼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用自己的双手杀死父祖辈的世代仇人塔塔儿人和金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听了铁木真的誓言,母亲诃额仑走上前去,扶起儿子,紧紧搂住他,坚定说道:“鹰的儿子不会变成山雀,阳光孕育出来的后代也不会成为马贼,你是天狼星转世,一定要成为全蒙古的首领,各部汗王!”

听了母亲的话,铁木真及其弟弟们,一齐上前伸出手来,簇拥在诃额仑周围。

从那时起,铁木真的生活开始贫困下来,他们几个孩子只好与母亲相依为命。家里的财产被人拿光了,他就去野外采集野果和草根来充饥。但是,艰苦的生活不但没有击倒铁木真,反而锻炼了他的意志,健壮了他的体魄。

普通人的生活经历,也使他更加注意保护生产,维持与部众团结的重要性。渐渐的,铁木真长成了一个英勇健壮而又足智多谋的青年,他寻找着父亲往日部众,并且与父亲好友建立起联盟,这些使得他逐渐恢复了族内首领地位。

逐渐成长起来的铁木真,认真处理着与周围部落的关系,尽量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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