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79年,即晋咸宁五年正月,晋武帝傻儿子的太子位已稳,晋武帝经过十年的准备,正紧锣密鼓准备伐吴之时,西北的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却出兵攻占了凉州,致使河西地区与中原朝廷断绝联系,晋廷得到消息,举国震动。
秃发树机能是河西鲜卑人,在祖父秃发寿阗去世后接任。长大后的树机能是一个富谋略的人。
十年前,河西、陇西地区连年大旱,当地民众深受其害,数十万人嗷嗷待救。秦州灾区胡汉混杂,尤以河西鲜卑人数最为众多。正因怕出事端,司马炎派遣悍将胡烈前往镇守。
胡烈到任后,采取高压手段处理问题,先屯兵于高平川,即今宁夏固原市清水河流域,后又派兵进占麦田一带,即今甘肃、宁夏两省区的靖远、中卫两县市交界地区的“河西鲜卑”聚居地。结果,不仅失羌戎之和,更加剧了灾区难民的痛苦。胡烈的暴政,激发了秃发树机能的反抗。
公元270年,即泰始六年六月戊午,秦州刺史胡烈率军征讨,与秃发树机能战于万斛堆,晋军大败,胡烈兵败身死。树机能军队则士气大振,他们又一举攻下高平。扶风王司马亮遣将军刘旂前往救援,刘旂观望不进。
晋武帝司马炎下诏罢免司马亮,又命尚书石鉴任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与奋威将军田章率大军西征。石鉴与时任东羌校尉、轻车将军杜预发生矛盾,杜预拒绝对鲜卑叛乱的盲目出兵,被石鉴诬陷,被免职押解回京,既而石鉴讨伐秃发树机能,依然无法战胜。
七月丁未,司马炎又命汝阴王司马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等州诸军事,坐镇关中。西晋军队和鲜卑军队经过一年多的交战,秃发树机能不但没被消灭,反而联合了氐、羌、匈奴等部落共同反晋。各族联军中,尤以北地郡,即今陕西耀县的匈奴人最为强悍,号称“北地胡”。西北地区的各族相互策应,并肩战斗,使西晋王朝丧城失地。
公元271年,即泰始七年,秃发树机能联合北地胡攻打金城,在青山击杀凉州刺史牵弘。后又杀凉州刺史苏愉于金山,即今甘肃省山丹县南。及泰始末至咸宁元年,即275年,秃发鲜卑的势力由凉州金城郡,即今榆中县,今甘肃省榆中县西北黄河南岸西北更向西发展。高昌以东的一些鲜卑部落也起而反抗晋朝统治。
由于晋军连连战败,司马炎寝食难安,又命贾充镇守关中。但由于贾充在这时与司马炎结成儿女亲家,因此而没有上任。
公元277年,即咸宁三年,局势更加恶化,猛将文鸯临危受命,三月,率凉、秦、雍州三州之军大破秃发树机能,诸胡二十万口来降,经此一役,河西鲜卑实力大损。
但仅过一年,秃发树机能就命部将若罗拔能在武威大破晋军,杨欣成了第三个战死的凉州刺史、第四个被鲜卑阵斩的封疆大吏。秃发树机能纵横西北,威震天下,仆射李憙请发兵整讨,但朝议都以为出兵重事,鲜卑不足以忧虑。
晋武帝司马炎也因为考虑要用全副精力攻伐孙吴,所以没有同意。此时鲜卑攻陷凉州,杀死凉州刺史,这个问题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于是在朝会的时候晋武帝问:“有没有人能为我讨平这个敌寇?”
司马督马隆上前说:“陛下如果能任用我,我可以平定树机能。”
司马炎说:“你如果真能平定敌人,我为什么不能任用你,只是你的策略是怎样的?”
马隆说:“我打算招募三千名勇士,无论他们以前怎样,率领他们西进,敌寇都不够我讨伐的。”
司马炎同意了,任命马隆为讨虏护军、武威太守。大臣们都说:“我们现在的将士已经很多了,不应该再凭空悬赏招募。马隆这个小将只是胡说,不值得相信。”
司马炎不听。马隆招募士兵,录取的标准是能拉开一百二十斤张力的弓,能拉开发射时有九石力量的管。他立下标志考试选拔,从早晨到中午,一共招募了三千五百人。马隆说:“够了。”
他又请求亲自到武器库里去挑选兵器,以致武库令因为麻烦与他吵了起来。御史中丞向皇帝上奏排挤马隆,马隆说:“我将要在战场上拼命,武库令却给我曹魏时期生锈的兵器,这可不是陛下用我的本意。”
司马炎于是下令,武器库中的兵器任马隆挑选,并供给他三年的军用物资,然后派他出征。
马隆带兵向西渡过温水,即温围水,在今甘肃武威东。秃发树机能等人带领几万名部众凭借险要关口抵抗。由于山路崎岖难行,马隆就造了扁箱车,还做了木屋,架在车上,一边战斗一边前进。
当时马隆于道路两旁堆积磁石,吸阻。身着铁铠的秃发树机能部众,使其难以行进,而晋军均穿犀甲,进退自如。走了一千多里,打死打伤了很多敌人。
自从马隆向西出发以后,音信全无,朝廷很为他们担忧,有的人甚至说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后来马隆的使者在夜里赶回来报信,司马炎拍着手笑了。
第二天,司马炎召集群臣,对他们说:“假如听从了诸位的意见,就没有凉州了。”
于是下诏,赐予马隆符节,并封他为宣威将军。马隆到达武威后,鲜卑族部落首领鲜卑首领猝跋韩、且万能带领了一万多个部落前来归顺。同年十二月,马隆联合没骨能等部与秃发树机能决战,晋军大胜,杀秃发树机能。最后凉州得到了平定。
此役,马隆知难而进,勇于创新,在战法和兵器的结合上运用尤为巧妙,故能长距离征战,以少胜多,安定边塞,为尔后晋灭吴解除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