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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狂徒盯上凡尔登

正在协约国忙着商定1916年的新的战略计划的时候,德国统帅部也在做着精心的打算。鉴于东面战线的压力稍有降低,德军统帅部将主力再次移师西线。

此时在西线战场,主要参战国之间已经形成了陆地和海上战场的对峙局面。特别是英国,它以强大的主力舰队对德国进行海上封锁,使德国港口与外界的海运联系几乎全部中断。德国的海军小分队不断地对英国军舰发动突袭,同时也利用潜艇击沉了协约国和中立国的大批船只,但是却始终未能突破强大的英国海军施行的海上封锁。

西线成为僵局,交战国都在试图从世界上其它地方获得资源。其中,对于军队来说,除了强和弹药,最要紧的就是粮食问题了。在粮食这个问题上,很少有国家能够自给自足,没有哪个国家能在不进口原料的情况下,还有能力继续进行战争。

协约国对德国的海上封锁的增强,加剧了德国国内的窘迫。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政治结构都是较为松散的,因此无法进行有效的中央控制,甚至国内的各部门都不能进行有效的协作。位于德国东南部巴伐利亚不允许货物输送到德国的其它部分,匈牙利宁肯把剩余的农产品卖到德国,也不卖给奥地利。

在一战开始前,德国每年进口两百万吨硝酸盐、磷酸盐肥料,六百万吨用作饲料的谷物,一百万季节性的农业工人。当这些生产要素大幅度减少后,农业生产率就开始下降了。

而在大战时期,军队的需求必须优先得到满足,这个需求的数量是非常巨大的,军队每周需要1700万吨肉,6000万吨面包,1.3亿吨马铃薯。

在1915年5月,奥地利的维也纳爆发了第一次食品骚乱,德国柏林则在5个月后出现。柏林的食品价格在大战开始的第一年里增长了百分之一百三十,两年后增长了百分之六百。即使是产业工人,他们工资的增长也难以跟上价格上涨的脚步。从1914年至1917年,军工厂的工人工资增长了百分之七十八,不过妇女的工资要低许多。而非军工厂的工人工资则增长了百分之五十二。牟取暴利的行为已然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新的百万富翁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他们的暴富招致了人们的愤恨。

由于大雨、过早的霜冻、缺少肥料和人工,收获季节就变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大饥荒在德国境内不断地蔓延着。由于肉食和牛奶几乎无法获得,所以马铃薯变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食品。但是,德国的马铃薯产量因为这么多不利的因素下降了一半,奥匈帝国则下降得更多。许多人每天只能排着常常队,为的就是喝一碗没有什么油水的汤。

既然吃成了问题,那么“用”就更成了一个大问题,纺织品用纸是用植物的纤维制成的,鞋是用纸盒木头等制成,咖啡则是用树皮制成的。无数的战争寡妇们带着年幼的孩子们,要排上几天的队才能领取到一点点的定量。德国成年人的食谱就甭说了,有一种奇异的黑色“战争面包”,里头几乎没有谷物,没有肉的腊肠,每周配给三磅马铃薯和一个鸡蛋。生活的窘迫让无数的人们开始诅咒战争。

而在陆地战场上,对同盟国来说,也不容乐观。战壕已经从阿尔卑斯山延至到了海边,要采用传统的运动战术已不能达到预期的战略目的。协约国的数百万大军在560多公里长的防御工事上严密防守,而且还配有数千门的大炮,从瑞士前线一直延伸到北海。德军曾在1915年的10月和11月间,对还处于薄弱状态的这些防线进行全力的突破,但最终均已失败而告终。

作为德国的同盟国奥地利,在经过一年多的战争后,已大伤元气了。奥地利陆军元帅康拉德不断地要求他的军队做超越其能力的任务。即使没有任何的兵力优势,他也会为了碾碎或摧毁敌人,命令军队前进,与敌人进行战斗。

康拉德的指挥部经常设在离战场很远的地方,他每天在地图上画出每个师必须实现的目标,而对其他人的意见不予理睬。比如,他的指令要求部队翻越一座积雪很深的山峰。但是部队发现有另一条路只需走下山路,然后通过一段峡谷,也能达到目标。但是,康拉德会坚持部队必须按照他的指令行动,一点商讨的余地都没有。

康拉德指挥的每次战役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战役开始总是令人“激动不已”,但是如果德国人不前来相助,战役的结局对于奥地利士兵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截至到1916年初,奥匈帝国军队的伤亡巨大,1915年的伤亡就达到200万人,包括77万俘虏。此时的奥匈帝国已经没有能力单独与敌军打一场仗了。

面对僵持的局面,无论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都想以有限的兵力,一招制敌。都在试图在僵局中掷下一颗致命的棋子,扭转不利战局。

德军总参谋长冯·毛奇将军在马恩河之战胜负已经分明时,对德皇威廉二世说了“陛下,我们已经输掉这场战争”之后,便身心俱裂地从这一职位上隐退了。马恩河之战,大都由沿着200英里前线无数凶猛的、短促的、混乱的冲突和战斗组成的。协约国和德国的伤亡人数,每一方大概估计为25万。在战斗期间和55英里的退却中,德国因被俘获而造成的损失,共达1.5万人和40门大炮。为了避免在马恩溃散,德军退得井井有条,成功地击退了协约国的追兵。德军士气还依然良好,但德军最高统帅部却此次战役的结果深感绝望。马恩河战役粉碎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同时也使毛奇丢失了大好的前程,德皇威廉的自负也因此受到挫伤。

毛奇对于使德皇威廉二世感到失望,心情也越发的沉重。在给妻子的信中,毛奇这样写道:“形势大坏。巴黎东面的战斗对我们不利……战争开始时给我们的巨大希望已经粉碎……我们最后将在两线作战中疲于奔命!这同我们这个战役的辉煌的开端真是天差地别!现在这是个痛苦的幻灭,我们必须对这场浩劫付出代价。”

德国参谋军官鲍尔上校记下了这样的情景:绝望的惊慌严重地支配着全军,或者更正确地说,支配着大部分领导人。看来……最高统帅部惊慌得最厉害。毛奇完全垮了,他坐在那里,苍白的面孔凝视着地图,对一切感觉都无反应,成了一个绝望的人。由于在马恩河战役中失利,毛奇被免去了德国最高指挥官之职。

作为小毛奇的继任者,德军新任总参谋长法尔根汉在1916年到来之际,正在为西线的僵局而感到十分苦恼。在12月份的前半个月里,法尔根汉像往常一样,独自整理着自己的作战思路。

法尔根汉,1861年11月11日出生在东普鲁士贝尔豪堡(今波兰托伦市附近)。1890年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1896年至1899年在中国担任军事顾问。1900年,法尔根汉回国,在远征军参谋部供职。八国联军入侵中国时,他代表普鲁士参谋部参加联军,镇压中国的义和团运动。从1913年起,他出任普鲁士战争部长。他一开始并不主张德国卷入全面战争,但后来他很快改变了立场,敦促德皇威廉二世向英国、法国宣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动者之一。

1914年8月,德军在马恩河战役中失败后,“施利芬计划”也宣告破产。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德意志帝国陆军元帅,德国总参谋部参谋长,也是“施利芬计划”的制定者,他的战略战术思想对德国发动的侵略战争,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产生了很大影响。现代意义上的闪击战,就是由冯·施利芬提出来的。

“闪击战”的德文,是由闪电和战争两个词组合而成,是形容行动犹如闪电一样迅速,给敌军以措手不及的迅猛打击。其实质是利用攻击的突然性、兵力兵器优势等因素,从战争刚开始时就给敌战略第一梯队,即掩护部队以决定性的杀伤,然后向敌国腹地迅猛进攻。在敌人动员和使用其军事和经济潜力之前,将其粉碎。德军根据这一理论,在一战前就制定了著名的“施利芬计划”。

“施利芬计划”的主要目标是法国。在普法战争失败后,为了消除任何来自法国军事的威胁,德国此前吞并了阿尔萨斯以及包括要塞城市梅斯在内的洛林的一部分,使法国暴露于入侵的前面。于是,法国的军事工程师沿着以240多公里的法德边界的四个城市为中心,构筑了一系列的堡垒。东南从瑞士的坚不可摧的屏障阿尔卑斯山开始,坚固的混凝土堡垒从贝尔福、厄比纳尔、土尔和凡尔登伸展开来。在厄比纳尔和土尔之间设计了一个宽阔的缺口,作为准备敌人进入的巨大陷阱,然后用从掩护得很好的混凝土箱形掩体中发射的交叉火力,歼灭入侵者。在凡尔登以北约20英里,就是卢森堡、比利时和崎岖的阿登森林。“施利芬计划”的中心与重点,就是如何绕过法国漫长而坚固的防御体系。

“施利芬计划”基本内容是,将德国全部作战兵力分为对俄国的东线和对法国的西线。其中,西线部队79个师,东线部队仅有10个师,其中夹杂着一些地方部队。东西线兵力分配比例大致为1:8。西线又分为左右两翼,右翼部队为68个师,左翼部队11个师一部分配在凡尔登中央地段,这里是巴黎的西北入口,距巴黎仅仅200多公里,也是法国对德国防御体系的重心。其余的部队则部署在长达240公里的法德边境线上。

但是,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后,“施利芬计划”破产了。于是,德皇威廉二世将小毛奇撤职。1914年9月14号夜间,德皇任命时任陆军大臣的法尔根汉为德军总参谋长。

看上去风流倜傥的法尔根汉,在接任德军总参谋长后,策划了“向大海进军”行动,意图夺取法国北部港口,切断英、法两国的直接联系,但是在第一次雅布雷战役中就遭到了失败。法尔根汉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对于战争策略,他更倾向于防守而不是进攻。法尔根汉不愿将本可以用于西线的兵力转移到东线,也不愿抽调东普鲁士的德军补充康拉德的奥利地兵力。这就使得他与兴登堡、鲁登道夫意见不一致。

不少人将鲁登道夫和兴登堡的联手称为“珠联壁合”。兴登堡十分信任参谋长鲁登道夫,说他要使“参谋长的聪明才智、几乎超人的精力和从不懈怠的干劲得到充分的发挥,必要时为他创造条件。”

兴登堡和鲁登道夫都认为应该利用现有的机会击败俄国人,迫使其退出战场。鲁登道夫是兴登堡的智囊,所以鲁登道夫就更加反对法尔根汉。兴登堡和鲁登道夫都鄙视法尔根汉,原因可能是因为战略观点不同,也可能是处于嫉妒,或许两者兼而有之。但是,无论有怎样的不满,法尔根汉占据着德军中的两个最高的职位,他拥有指挥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权力,其它高级指挥官都必须听从他的指挥。但是,法尔根汉的可信性在伊普尔战役后,就大幅度降低了,因为德军在遭受巨大伤亡后,最终还是失败了。

而在坦伦堡大捷和马祖里湖的胜利,为兴登堡在公众中赢得了极高的声誉。1914年8月30日,俄国第二集团军在坦伦堡战役中,被兴登堡指挥的德国第8集团军全歼。俄军10万人被俘,3万人伤亡,500门大炮被缴获或被击毁。面对惨败的结局,俄第二集团军司令萨姆索诺将军自杀身亡。“坦伦堡之役”是历史上第一次利用无线电侦察情报来进行重大战争决策,并获得成功的战例。

马祖里湖战役发生于1914年8月17日至9月15日,俄国日林斯基将军指挥的西北方面军,在东普鲁士对兴登堡指挥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实施的一次进攻战役,此战以俄军的失败而告终。俄军损失了近25万士兵和大量武器装备。失败原因是日林斯基的无能指挥和连年坎卡普夫实际上的背叛行为。加上对敌情不明并严重泄密,两个集团军未能协同作战。德军则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以损失2.5万人的代价取得了以少胜多的重大胜利。基于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在坦伦堡之役和马祖里湖战役中的出色表现,兴登堡被德皇授予元帅军衔,鲁登道夫获得一级上将军衔。

面对僵持的战局形势,兴登堡当然不想用自己的声誉去支持法尔根汉。在鲁登道夫不断鼓动下,兴登堡利用一切机会削弱法尔根汉,他公开扬言法尔根汉不适合占据如此高的职位,同时还鼓励在皇室、政府内部的对自己的崇敬者也说法尔根汉的坏话。法尔根汉也不甘被人欺负,于是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作为德国军事首领的德皇威廉二世,他极少召集手下们开会讨论分歧,于是分歧便在德军最高统帅部里不断的滋生蔓延,以卑鄙的手段陷害和无休止的争吵,而加剧矛盾的不断激化。那些想集中兵力打赢西线的人,用低劣的伎俩削弱和诋毁持不同意见的同事。法尔根汉就曾把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名字从东线大捷的战报中无情地删掉。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德皇并没有加以遏制,所以德军面临的危机就不可避免。

法尔根汉一直认为,真正的战役将发生在西线,而不是东线。因此,在德军的决策层中,法尔根汉被称为“眼睛一直盯着西线的人”。他希望赢得西线的胜利,同时也要迫使俄国人坐下来谈判。他先拒绝为准备发动一次冬季攻势的康拉德提供帮助,后来又拒绝将自己新成立的但尚未分配军团提供给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在东线使用。

于是,在激愤之下,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宣布将自己的第九集团军的三个半师调遣去支持康拉德。这种决策在各国的军队里,都会被认为是接近反抗的边缘。于是忍无可忍的法尔根汉向德皇提出抗议,兴登堡也向德皇递交了自己的抗议书,谋求德皇的支持。双方都在为争夺德军的战略控制权混战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作为德军总参谋长,法尔根汉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的踏踏实实地睡过觉了。在德军统帅部宽敞的办公室里,法尔根汉经常眉头紧锁,时而伏案分析着东、西线的战争局势,时而盯着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在错综复杂的战局中,他试图寻找到新的战略突破点,但是这个突破点该选在哪里好呢?

法尔根汉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大脑却在急速地运转着。他在心里盘算着,从目前的战局来看,英、法军队在西线的局部进攻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却大大牵制了德军大量的兵力,使德军在东线得不到足够的兵力,进而打败俄军,迫其退出战场。

本来,德军与其他国家的军队相比,具有更强的作战能力和后备力量。德国的兵役制度规定:所有体格健全的德国青年都要服兵役。合格的青年无论其家族多么有权势,也不能避免征召,而且需要服役两三年,这要按照服役的部门而定。接着是五年半的正规军后备军,然后转到战时后备军。这是第二后备军,服役时间12年。到39岁时,转到最后的后备军战时民兵,一直到45岁生日,兵役期才告结束。此外,为了迅速地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德国还发展了一个由军官和军士组成的高效率的核心,能把一大批新兵和后备军组成一支优秀的战斗力量。更重要是,德国军官关心部下的福利,就像关心机枪的保养一样。

但是,尽管德军有高效的战斗力,可是面对地域辽阔、交通又不便的俄国,再加上正值冬季,气候寒冷,德军得不到及时的补给,其战斗力也就随即大幅度地下滑了。

考虑到德军总参谋部手中现在只有25个预备师的这种实际情况,法尔根汉认为进攻俄国实在没有胜算的把握。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法尔根汉喃喃自语。“这真是一个难解的棋局啊!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个棋还得下下去啊!唉……”法尔根汉不禁长叹了一声。

“东线和西线,二者只能选其一。”法尔根汉在心里作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在兵力和武器装备均有限的情况下,必须停止对俄国的进攻,而把主要突击方向指向西线的英法军队。

“突击目标……这个突击目标一定要能牵动法国人的神经才好,该地区在法国人眼里该是一个特殊的地区,它将使法国为了防卫这一地区,不得不投入所有的力量。这样一来,就可以迫使法国人将血流尽!”法尔根汉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

此时的法尔根汉,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决意下一个大大的赌注。他的目光将作战地图逐一的扫描着。

“贝尔福?”法尔根汉用笔指向了这个堡垒,凝思着。贝尔福位于法国东部,在孚日山南面、萨武勒斯河畔,地理位置显要。但是,法尔根汉转念一想,虽然此处位置显要,但是却不能大大地牵动法国人的神经啊。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在地图上扫视着。

“凡尔登?”当法尔根汉的目光移动到“凡尔登”时,他不由得激动起来。

“对,凡尔登。”连日来愁眉苦脸的法尔根汉,此时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着实为自己的这一发现兴奋起来。“为了保持这个地区,法国一定会不得不投入他们所有的人。对,就是凡尔登!”此时,一个险恶的计划开始在法尔根汉的头脑中悄然酝酿开来。法尔根汉立刻吩咐秘书请诸位将军到统帅部会议厅开会。

在军事会议上,法尔根汉面色冷峻地说道:“诸位,现在东线的战局已趋于稳定状态,而西线的战局却不容乐观。我们必须打破这一僵局!不知诸位有什么建议吗?”法尔根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将军。

“想必总参谋长先生已经想出了一个打破僵局的办法了?”一位将军问道。

“噢,问得好。我现在是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说出来请诸位将军们商讨一下。”随后,法尔根汉将嗓音提高了一些,说道:“我认为,打破西线最好的攻击目标就是——法国西北部的凡尔登要塞!”

“噢,上帝,我们没听错吧?”在座的将军们禁不住惊呼起来,会场上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不,诸位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凡尔登要塞。”法尔根汉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总参谋长先生,要知道,凡尔登要塞的防御工事复杂而且坚固,并且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况且,法军为了保卫这个要塞,一定会投入大量的兵力加强防御的,我军很难取胜。”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法尔根汉摇了摇头,反驳道:“诸位,据可靠情报,法军从去年8月以来,不但没有加强凡尔登要塞的防御力量,反而拆除了要塞的火炮用于他处。而且,据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现在守卫该要塞的部队也很少。可以这么说,凡尔登要塞已经被法国人废弃了,他们并没有把凡尔登作为必须要据守的堡垒加以认真地对待。”

听了总参谋长的一席话,将军们还是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情,他们在心里打着鼓,甚至觉得法尔根汉将军是不是迫于压力,脑子给急昏头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出现了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的沉默。见此情形,法尔根汉接着鼓动说:“凡尔登攻势的目的就是要削弱英国对其同盟国拥有的巨大控制权。根据目前的情况,法国的紧张程度几乎到了快要破裂的地步了,如果从英国人手里夺走了凡尔登,也就会促成这种破裂。如此一来,英国人手中的最好的宝剑也就没有了。”

对法尔根汉的这个分析,在座的将军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诸位,之所以选择凡尔登,就是要迫使法国总参谋部动用他们所有的一切人力去保护它。一旦他们这样做,法国的军队就会因流血过多而死亡。因为法国军队是不会自愿撤退的,不管我们是否能够达到目标。”法尔根汉为了他的计划,继续煽动着将军们支持他的看似危险的战略意图。

显然,参加会议的将军们被法尔根汉的这个冒险的计划点燃了,有些人竟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板,目光犀利中充满了激动。

此时的法尔根汉就像是一位出色的演说家,他自信十足地大声说道:“我们的作战方针就是,要以猛烈的炮火进攻凡尔登,把法军的精锐部队全部吸引过来,予以歼灭性的打击。我要使凡尔登成为‘碾碎法军的磨盘’,这样才能夺取西线战场上的胜利。”一时间,法尔根汉的咆哮声在偌大的会议厅中回荡……

就在法尔根汉正雄心勃勃地制定自己构想的“伟大计划”时,德国的情报部门呈送给他一份协约国在尚蒂伊召开军事会议的消息。情报说:协约国将于1916年同时在东线、西线、南线对德军发动大规模攻势。这份情报令法尔根汉更加坚定了在西线首先打败英、法的决心,并加速了攻击凡尔登计划的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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