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少爷那儿学来的新长度单位,厘米、毫米,加上少爷给的这把“仙界”尺子,让他感觉像发现了新天地一样新奇。
赵义刚走没一会儿,管家林伯就领着几个家丁,搬了十坛酒进院子。
“少爷,这就是市面上卖得最多的一种酒,差不多三百文一坛。”林伯一边说,一边让家丁把酒放在院子当中的桌子上。
林云轩掀开酒坛的泥封,一股淡淡的、带点酸味的酒气飘了出来。
他往坛子里看了看,酒水颜色淡黄,还能看见一点漂浮的杂质。
林云轩本来还想尝尝这古代普通人喝的酒啥味,一看这卖相,算了,不想遭这个罪。
大伙儿又等了好一阵,赵义才从后院拿着个大木头锅盖跑回来。
没错,这就是之前林云轩让赵义做的,用来蒸酒的工具。
和普通锅盖不一样的是,这木头锅盖正中间钻了个两厘米宽的圆洞。
林云轩拿着锅盖走进厨房,找出家里最大的铁锅,把锅盖往上一扣。
嘿,大小正好!他满意地点点头,赵义的手艺还是靠得住的。
接着,林云轩让人找了些两厘米粗的竹子,打通里面的竹节,再把竹子一根根接起来。做好的竹管子,一头连在木头锅盖上,另一头伸进旁边的空水桶里。
弄好这些,林云轩拍拍手,让王元和另外几个家丁把十坛酒,差不多五十斤,全倒锅里。
然后点火开烧。
没一会儿,酒香就飘满了整个厨房。
林云轩又让人找来一条湿毛巾,裹在竹管子上。一套简单的蒸酒家伙事儿就算齐活了。
没等多久,一滴滴清亮的水珠就开始从管子另一头滴出来,落进空水桶里。
因为这会儿蒸出来的酒劲儿太大,林云轩没急着尝。
等了有几分钟,他才让人拿来个小碗,接了点儿管子里流出来的清亮酒液,小心地抿了一小口。
“嗯,这味儿真不赖。”
他满意地点着头。
上辈子的林云轩也没喝过多少好酒,但这回尝得出来,蒸出来的酒劲儿已经很大了。
关键是用鲜竹子当管子蒸,这酒除了浓烈的酒香,里头还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
林云轩又接了一点蒸好的酒,把碗递给旁边的管家。
“林伯,你也尝尝,看这酒咋样?”他笑着说。
林伯接过碗,二话不说,仰脖子就把一碗酒全干了。
边上的林云轩看得心里直想骂人,他可没想到林伯喝酒这么猛。
可这感叹还没过一秒,他就看见林伯的脸唰地通红,猛地一扭头,“噗”一声,把酒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这……这酒也太冲了!”林伯咳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咳咳咳!活这么大就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哈哈,这是蒸出来的高度酒,劲儿比外面卖的大多了。”林云轩乐了,“得小口抿着喝才有味儿,你再接点试试。”
“哎哟,是这么回事啊。”林伯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他又把碗放到竹管下,接了小半碗,这回就敢用嘴唇沾一点儿。
“嚯!好酒!真是好酒!”林伯长长舒了口气,满足的说道:“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别说喝过,听都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么烈、这么香的好东西!”
“此酒只应天上有啊!”说完,他又端起碗,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抿。
林云轩有点诧异地看着家里这位五十多岁的管家。
他心里犯嘀咕:要是“此酒只应天上有”这话从哪个才子或者穿越者嘴里蹦出来,那没啥稀奇。
可一个在林家干了二十多年、普普通通的老管家,突然拽出这么一句诗,那可真是有点怪了。
不过林云轩也就惊讶了那么一小会儿,转眼又把心思放回接酒的木桶上。
管他林伯为啥能念诗,或者以前是干什么的呢,他不在意。
林云轩打小就听他老爹说过,林伯对林家忠心耿耿,还不止一次救过林家人的命。
大概过了俩小时,五十斤酒总算全蒸完了。
最后蒸出的酒,也就十斤出头。
林云轩拿了两个酒坛子,各装了五斤封好。剩下那点儿,他打算让家里下人们今晚都尝尝鲜。
“林伯,你说咱把这酒拿出去卖,能行不?”
忙活完了所有事儿,林云轩又躺回院子里那把折叠椅上,跟管家林伯唠上了。
“这酒肯定大卖!”林伯挺兴奋道:“我敢打包票,不管咱做出多少这种烧酒,都不愁卖!就算定价贼高,那些有钱人也得抢着买。”
“嗯,是不错,不过我琢磨着,按浓度把这烧酒分出几种档次来,定不同的价,卖给不同的人。酒这东西,不能光盯着有钱人,得想着各个阶层都能喝得起。”
“哎哟,少爷这主意好!还是少爷厉害!”林伯乐呵呵地拱拱手,继续说道:“可咱要想把这美酒生意做起来,眼下还有俩难题呢。”
“哦?啥难题?说来听听。”林云轩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头一个就是钱。”林伯苦笑,“咱家现在拢共就剩一百多贯钱了。别说买铺子、买酿这烧酒的普通酒水了,就光应付咱这一大家子在长安城的开销,都够呛。”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另一个难题啊,是咱没个大靠山!”
林伯长叹了口气,说道:“就咱林家这点根基,怕是守不住这金山银山呐!”
林云轩笑了笑道:“靠山这事儿倒挺好办,林伯你忘了?程咬金程大将军不是刚说了,过两天就来咱家,尝尝我这号称天下最烈的酒?你觉得程大将军这靠山,够不够硬?”
“哈哈哈!还是少爷想得远!”林伯一听,立马笑开了花,兴奋的说道:“有程大将军罩着,那咱这烧酒买卖,明面上肯定没人敢使绊子了!不过少爷,咱现在手里钱不够,这麻烦也不小啊。”
“嗯,眼下是得赶紧弄点钱。不过林伯你也别太愁,刚才跟你说了这宅子是我用件宝贝换的。
其实吧,那玩意儿在人家看来太稀罕了,所以前任房主还搭了我一间汴垠大街上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