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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让人做了局

第六章 让人做了局

根据原主的记忆,张太医与原主的父亲是故交,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请他来为江云冀诊断最为稳妥。

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若是不小心传扬出去,怕是江云冀以后没脸见人。

很快,裴少卿便把张太医请来了。

张太医替他把了脉后证实了沈兰心的猜测。

“世子常年为酒色所累,伤了肾元,若不精细调理一番,将来怕是子嗣无望。”

张太医话音刚落,江云冀便幽幽睁开了眼睛,“子嗣无望”四个字正好落进了他耳朵里。

张太医他是见过的,父亲生病时候,就是请他来诊的脉。

他知道张太医德高望重且医术精湛。

江云冀声音发颤:“母亲,刚才张太医说谁子嗣无望?”

沈兰心努力压住嘴角:“你看这间房里除了你,谁还有生儿育女的需求?”

江云冀怔怔地看着沈兰心,又扭头看向一旁须发花白的张太医,霎时间面如死灰。

他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啊,我还那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张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要不您再替我诊诊?”

说罢,江云冀把手腕伸到张太医面前。

张太医不语,只一味摇头。

“世子,老夫从医六十余年,从未诊错过一个病患,你的脉象虚浮无力,正是肾水缺失肾元不足的表现,你是否每日夜里睡觉都盗汗?每夜起来解手至少三次,有时候小解还会弄脏鞋面……”

江云冀脸色一滞,张太医说的这些症状,每一条他都符合。

张太医很识趣,知道后面的话不该入他的耳,他留下一张药方,叮嘱江云冀按方服药后,就功成身退了。

张太医走后,江云冀这才晃过神来,秦桑雨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贱人!竟敢诓骗我,看我不去结果了她!”

江云冀怒火攻心,说着便翻身下床提剑要找秦桑雨算账,沈兰心急忙将他拦下。

“傻孩子,你现在一剑把她杀了,你还得为她偿命,你觉得值当吗?”

江云冀一听“偿命”两个字,手中的宝剑应声落地,他一个侯府世子怎么可能去为一个青楼女子偿命?

沈兰心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重新插回剑鞘中,暗自庆幸还好这叉烧儿子不是什么恋爱脑。

如果他死活不信张太医的话,还反过来怀疑她挑拨离间,那她干脆一剑扎死他算了。

沈兰心戏精上身,转身的功夫,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珠,看的江云冀当场一愣。

“云冀,昨日娘当着众人的面用对你使用家法,你不会怪娘吧?让娘看看有没有伤着。”

头一回面对母亲轻声细语地服软,江云冀明显有些不适应,他本能地躲开沈兰心伸过来的手。

“多亏阿母用身子护住我,倒是没伤着,只是苦了阿母……”

“阿母”是江云冀对乳娘崔嬷嬷的昵称,与沈兰心这个亲娘相比,他与崔嬷嬷更亲昵更像是亲生母子。

“她那是咎由自取,明知你还未婚配,也不问过我同意就敢往你房中塞丫鬟侍寝,若说她没有半点私心,我是不信的。”

听见沈兰心当着面诋毁自己的乳娘,江云冀垮了脸,正色道:“母亲,我分得清别人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阿母待我自然是宠溺了一些,但她绝对没有加害我的心。请你往后不要在我面前这样说我阿母。”

沈兰心记得,书里原主死的时候,江云冀这个叉烧儿子没有流过半滴眼泪,甚至还嫌替她处理身后事麻烦。

现在看来江云冀也不是没有孝心,只是孝心没有半点用在亲娘身上。

沈兰心挑了挑眉毛:“哦?既然你能明辨是非,那为何你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秦桑雨的话?”

江云冀被沈兰心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要不是母亲请了张太医为他诊脉,他真的就信了秦桑雨怀了他的孩子。

沈兰心见江云冀沉默不语,继续趁热打铁给他洗脑:“云冀,你涉世未深太过单纯,你仔细想想,那秦桑雨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如何有胆量来蒙骗你?”

沈兰心的话让江云冀心头一颤,回想起自己与秦桑雨相识的点点滴滴,好像确实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他第一次被朋友带着去抱月楼,恰巧秦桑雨走错房间,他就这么鬼使神差成了秦桑雨的恩客。

当时他尚未对秦桑雨表明自己的身份,秦桑雨堂堂一个花魁,为何会对他那般主动?

从前没有细想过的事情,现在回头来看全是疑点。

沈兰心一语点破诡谲:“你呀,怕是被人做了局了。”

江云冀眉头深蹙,眼底泛起狠绝:“母亲,我这就命人严刑拷问秦桑雨,势必要让她吐出是谁指使她来坑害我的。”

沈兰心摇头,把江云冀拦住:“儿啊,你就是太莽撞才会着了人家的道。你怎么能对秦桑雨用私刑?若是搞出人命你如何收场?谁都知道不日陛下就会颁下圣旨,由你承袭你父亲的爵位。你仔细想想你若是出了事,谁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听沈兰心这么一分析,江云冀的脑子里突然跳出几个兄弟的名字。

“如此说来云州,云亭还有云峥,他们都有可能……”

沈兰心又细细分析道:“云亭的生母田小娘母家不过是个漕运商户,连个官身都没有,云峥的生母姚小娘就更不用说了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就算你出了事,这定北侯的位置也轮不上他们。”

“这么说来,只有云州了。可是何小娘她一直待我如亲生,我与云州也向来和睦,我承袭了爵位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权利落在谁手中都不如握在自己手中来的实在!自古以来亲兄弟哪怕是亲父子为了权利斗个你死我活的例子还少吗?"

"你前脚刚打伤守卫出逃,云州后脚就带人赶到你的鹿鸣院了,而且他深更半夜穿戴整齐,是有备而来,连你的行踪都一清二楚,你现在还觉得其中没有猫腻吗?”

“还有,就算你今后娶了正妻,但是以你的身体状况难有别的子嗣,秦桑雨的孩子就会名正言顺的成为我们定北侯府的世子,所以无论如何她生下的这个孩子都会是个男胎,哪怕用些手段……”

听了沈兰心的话,江云冀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差点跌入人家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而且这个人还很有可能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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