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陆宅
温书棠的额头被砸的一片红肿,她顾不得疼痛,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几人,心中只感到讽刺。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你要害死你弟弟吗?”
沈华年愤怒地瞪着温书棠,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愚蠢的女儿?
如果因此得罪陆言澈,她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温书棠听到这话,咬了咬嘴角,红着眼嘲讽道。
“如果不是为了弟弟,我怎么可能约魏源?”
留下这句话,温书棠不管一脸错愕的沈华年,拿着包就想离开。
结果她刚迈出两步,手腕就被一股蛮力狠狠攥住,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样疼。
温书棠猛地回头,撞进陆言澈冷冽的目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的怒火却烧得旺盛,看得她心里一紧。
“谁准许你走的?”陆言澈的声音沉得可怕,“把这里的烂摊子丢下,就想溜之大吉?”
“我没有!” 温书棠用力甩着手腕,额角的红肿因为动作牵扯,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我约魏源是为了谈合作,为了给我弟凑医药费,你以为我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谈合作?”陆言澈冷笑一声,显然不信,“温书棠,你少给自己找借口。刚才那副拉拉扯扯的样子,当我瞎了?”
沈华年在一旁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着陆言澈的胳膊劝道:“陆总,你别生气,都是棠棠不懂事,我这就带她给你道歉……”
“不用你假好心!”温书棠打断沈华年,心里又酸又涩,她妈从来都不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只会一味地让她妥协,道歉。
陆言澈没理会沈华年,看温书棠还在挣扎,干脆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扛了起来。
温书棠惊呼一声,包里的文件散了一地,她伸手去够,却被陆言澈按住了手。
“老实点!”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温书棠又气又急,只能用拳头捶他的背:“陆言澈!你放我下来!”
他充耳不闻,扛着她就往咖啡厅外走,路过魏源身边时,还冷冷地瞥了一眼,吓得魏源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塞进副驾驶座的瞬间,温书棠的额头不小心磕到了车门框,疼得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陆言澈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坐下,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个药箱扔到她腿上。
“自己把额头处理一下。”他发动车子,眼睛盯着前方,语气没什么起伏。
温书棠看着那药箱,心里堵得慌,她伸手把药箱推到一边,别过脸看向窗外:“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 陆言澈猛地踩了下刹车,车子惯性地顿了一下。
他突然侧身逼近,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力道不大不小,却让温书棠呼吸发紧,“温书棠,你矫情什么?”
“在马路边跟我闹,转头就找魏源,弄出一堆绯闻让人看笑话,不就是想让我注意你吗?现在目的达到了,又装什么清高?”
他的呼吸喷在温书棠脸上,温书棠只感觉被脑子发晕,浑身乏力。
她看着陆言澈如此笃定的模样,不由了自嘲一笑。
既然解释了他也不信,争辩还有什么意义?
见她不说话,陆言澈只当她是默认了。
他松开手,靠回座椅上,语气更冷:“我警告你,别再耍这些把戏,不然你弟弟的事,我不会再管。”
温书棠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等接起电话时,陆言澈语气瞬间缓和了不少。
“妈,怎么了?”
“你马上带温书棠回老宅一趟!”陆夫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网上全是你们的绯闻,你爸都发火了,必须当面说清楚!”
陆言澈瞥了眼温书棠,应道:“知道了,我们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发动车子,冷不丁地说:“我妈让你跟我回陆家老宅。”
温书棠愣了一下,立刻摇头:“我不去!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由不得你。”陆言澈的语气带着威胁。
“你弟弟还在医院等着肾源,想让我帮忙,就乖乖听话。不然,你就自己想办法救他。”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温书棠的软肋。
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好,我去。”她咬着牙,声音沙哑。
陆家老宅比温书棠想象的还要气派,朱红的大门,精致的庭院,连佣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的,处处透着豪门的疏离。
她跟在陆言澈身后,手脚都有些局促。
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秦语柔的声音:“阿澈,书棠姐,你们也来啦?”
陆言澈回头,看到秦语柔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情:“我听说阿姨心情不好,特意带了她爱喝的燕窝过来,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怎么会。”陆言澈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侧身让她过来,“一起进去。”
秦语柔立刻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并肩往里走,默契得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温书棠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三人在客厅坐下没多久,佣人端来茶水,给温书棠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温小姐,请喝茶。”
温书棠刚要伸手去接,陆言澈突然开口:“等等。”
她的手停在半空,就听他语气轻蔑:“这龙井是我妈托人从H市带回来的明前茶,她自己都舍不得多喝,你配喝吗?”
温书棠表情一僵,随后轻描淡写说道:“是不配,我只当是陆家待客之道,既然不是,那便不喝了。”
秦语柔在一旁假惺惺地拉了拉陆言澈的胳膊:“书棠姐,你别生气。阿澈,别这么说嘛,书棠姐也是客人。”
话锋一转,她又看向温书棠,眼神里藏着嘲讽。
“不过也是,书棠姐以前可能确实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万一不小心打碎杯子,反而扫了阿姨的兴。”
温书棠捏着衣角没说话,秦语柔那点阴阳怪气的话,她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在这屋里没人会帮她,还不如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