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着碗里的还要霸着锅里的
姜窈穿着真丝的白色睡裙，在午后的阳光下，自带光晕。
刚做完面膜的脸，水白嫩滑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坐在沙发上的顾倾看着这样的她都移不开眼睛。
从第一眼看到她，顾倾就知道她能待在顾北七年是为了什么。
够漂亮！
还妖中带纯，纯中又有股野味。
“打扰你了吧？”顾倾还是那种温婉有礼的人设。
她招呼不打突然上门，可不是打扰了吗？
除了顾北之外，姜窈懒得跟人虚以委蛇，笑着应了，“是啊，本想着做完面膜再泡个澡的，现在泡不成了。”
这就是明说顾倾来的不是时候，就不该来。
顾倾脸色露出尴尬，“那很抱歉。”
“顾小姐无事不登门，说吧，你有什么事？”姜窈坐过来，修长洁白的长腿叠起，撩起了睡裙的开叉，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些不可言说的痕迹。
顾倾眼底露出震惊之色来，似是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姜窈将顾倾那似瞄非瞄的视线收在眼底，她腿微抬，又换了个姿势，唤了声失神的顾倾，“顾小姐？”
顾倾回神，把目光落在姜窈的脸上，在这个医美时代，美女不稀奇，可是姜窈的美一看就是纯天然原装的，而且美的很张扬。
哪怕是自己这姿色，在她面前也会自动变得暗淡无光，也会让人生出不甘。
“姜小姐，”顾倾声音跟人一样温婉，“我不是阿北的亲姐姐。”
“哦，是么？”
姜窈问着是么，可却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在顾家的时候她就看出猫腻了，也猜出他们肯定不是亲姐弟的，要是亲的那可就有违人伦了。
顾北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纲常伦理都不讲。
“姜小姐很漂亮，”顾倾那双饱含深意的眸子，一直盯着姜窈的脸。
姜窈最不怕别人看了，她这张脸不能说美的360度无死角，反正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说过她长的不好看，用曾经一个人说过的话讲是美的可以恃美行凶。
女人夸女人都是两种心思，一种是羡慕嫉妒恨，另一种就是说虚伪的假话，顾倾肯定是前一种，毕竟后者她都没有机会。
“顾小姐眼光不错，不止一个人这样说，”姜窈也承认的大大方方。
顾倾大概没料到她会承认的这么坦荡，愣了下，哂笑，“姜小姐很自信。”
“事实嘛，”姜窈拂了下自己的长发。
“姜小姐，我们能加个微信吗？”顾倾这个要求让姜窈微怔。
顾倾笑着解释，“我在国外七八年了，现在回来也没有什么朋友，我挺喜欢与姜小姐聊天的，所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一起喝个咖啡逛逛街。”
她说的很诚挚，任谁都不好拒绝，可偏偏这人是姜窈，她就拒绝了，“抱歉顾小姐，我们交不了朋友。”
这拒绝让顾倾没想到，她脸色一僵，“姜小姐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这倒没有，”姜窈的目光又落在顾倾的手链上，“顾小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是顾家人，而我呢……”
姜窈红唇轻扬，笑容灿烂，“我跟顾北呢现在还没谈婚论嫁，就算有一天我嫁给了他，我也不愿搞婆慈媳孝姑嫂一家亲那套，还有……万一哪天我跟顾北分开了，还得再删他的家人，怪麻烦的，你说是不是？”
她这番话说的掏心掏肺又到位，姜窈觉得顾倾肯定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是她错了。
顾倾沉默了两秒，“姜小姐是介意我跟顾北的事吧？”
姜窈眨了眨那比卡姿兰还好看的大眼睛，“你们什么事？你们不是姐弟吗？哪怕不是亲的，也是姐弟吧。”
顾倾的脸更不好看了，姜窈明显是在跟她打迷佯。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倾还是把窗纸挑破，“我跟阿北是年少不懂事，但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就是他的姐姐，而且……我订婚了。”
这种事别人还怕瞒不住，可顾倾却上赶子说出来，她的心思就是不甘心，或者说是对顾北还贼心不死。
偏偏吧，她又玩否认，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又想当婊又立牌坊。
当然，也是想给姜窈添堵的。
人的贱性真是不分男女，自己得不到的看别人得到了也不舒服。
“呵，”姜窈笑了，笑的露齿，而且她牙齿很白，似珍珠一般，“是么？你们玩的更够潮的，姐弟恋啊。”
顾倾的脸微微胀红，接着一笑，“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姜小姐帮忙的。”
姜窈露出惊讶之色，“哦？我能帮什么忙？”
“我这次回国是准备婚礼的，想请姜小姐陪我选一下婚纱，”顾倾的话让姜窈想到周砚津。
原来，不止是订婚了，都要结婚了。
“我陪你选？”姜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这不太合适吧？”
“砚津他也刚回国，事情比较多，现在只是初选，所以就想请你陪我看看，等我这边确定下来再让砚津定夺，”顾倾这话里话外都是跟未婚夫相互理解体贴的味。
可也是她亲口告诉姜窈与顾北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还有过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往。
这女人是海王心吗，吃着碗里的还要霸着锅里的？
“这样啊，”姜窈一副恍然的调调。
“刚才也跟你说了，我也没有朋友，只认识你，跟你相熟一些，所以就冒昧来打扰你了，”顾倾说着拿过手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到了桌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咱们的见面礼，”顾倾说话的时候扫了眼姜窈的脖子。
看来顾北说对了，她不戴首饰会被别人以为他对她不舍得。
不过有人送礼上门，姜窈也不用客气，她拿过来打开，是一条项链，钻石的，一看价格就不便宜，至少值个六位数。
姜窈缺钱缺久了，已经有了看到珠宝首饰自动识别换算成钱的习惯。
“这太贵重了吧，”姜窈说着把首饰又推了过来。
“阿北给你的首饰肯定是这个的几倍十几倍，姜小姐别嫌弃我这个寒碜就好，”顾倾这话是谦虚也是试探。
确切点是打姜窈的脸，毕竟现在顾北带着短剧小花的视频正热乎着呢。
可顾倾太不了解她了，她姜窈的脸可没那么好打的，“别提了，顾北那人不懂什么好看不好看，只认钱，给我的那些东西俗气的要命，我都不愿戴，这不昨晚还说要我去选一些，刚好一会陪顾小姐选完婚纱，顾小姐也陪我去选几套首饰。”
顾倾似乎没料到会这样，面容微微一僵。
姜窈的目光落在顾倾的手链上，“我们女人对首饰更看重样式，就像顾小姐的这条手链，款式老了，看起来也不值多少钱，可你不离手的戴着，不就是图个样式，或者图送东西那人的一份心意嘛。”
顾倾僵滞的面容又缓了回去，她的手抬起，毫不遮掩的露出那条手链，“是啊，这条手链我戴了快八年了。”
原本姜窈还猜测是顾北送的，现在她这么一说，那就铁板钉钉了。
还有她说的这么明，就是想让姜窈问是不是顾北送的，可姜窈就是不问。
想膈应她，哪有那么容易？
姜窈直接岔开话题，“既然顾小姐这么相信我的眼光，那我就不推辞了，你先坐着喝杯茶，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留下这句话，姜窈上了楼，换衣化妆，磨蹭了足足一个小时才下来。
她是故意的，如果她这次那么干脆利索的配合，以后只怕这样的事少不了。
姜窈可没功夫为别人浪费时间，哪怕她没事，她宁愿睡觉看蚂蚁上树，对着天空做白日梦，也不给不相干的人。
“顾小姐没等急吧，”姜窈下楼时，还故意问了一句。
顾倾怎么会没急，茶都喝光一壶了，可她又不好说什么。
“等的很值得，姜小姐真漂亮，”顾倾说的是真心话，姜窈本就好看，这么一捯饬更是明艳夺人。
“不漂亮，你那弟弟怎么能看上我？”姜窈一点都不客气，尤其是那一声你弟弟让顾倾的面容直接僵了。
两个人去了婚纱店，就是这么巧，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姜窈和顾倾坐着的车竟然与周砚津的走了个并排。
周砚津坐在后排座上，依然是简单大方的正装，合体的裁剪和不菲的质地都透着这个男人低调的华丽。
“砚津，这么巧，”顾倾带着偶遇的惊喜，与他打招呼。
“我去学校，”周砚津眸光深遂。
“我带姜小姐陪我去选婚纱，”顾倾说着侧了侧身。
周砚津点了下头，冲着姜窈看过来，轻轻的望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窈明显看到他如止水般眸子，悄悄的激起了一丝涟漪，一圈一圈的在幽深的眸底扩散开来。
这与在顾家看到她的反应完全不同，怎么着现在想起来她是谁了？
可姜窈却移开视线，视他如陌生了。
绿灯亮了，车子前行。
“姜小姐，你大学是哪儿毕业的？”顾倾突然开口。
姜窈神经跳了一下，几乎猜到顾倾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她跟周砚津就是大学时认识的。
看来顾倾对她做了不少功课，居然连这个也查出来了。
“我大学没毕业，”姜窈侧目，对上顾倾那双隐藏了太多东西的眼睛，“顾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倾从姜窈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凌厉，竟让她莫明的心头一骇，她嘴角一弯，“砚津他是大学教授，曾在咱本地的京都大学任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