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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七魔追杀至横山吕浑初登封神门

吕浑与师父自华亭雇马车出发,需途径姑苏、无锡方能到达常州。出门时见娘亲已经无恙,好似从来没生过病一般,心中自然减少了牵挂。小孩子天性,何况又重未出过远门,一路上兴奋不已!吕浑一会儿问道旁的宫亭驿站是何用处,一会问姑苏、无锡有什么好玩,一会儿又问常州城里是不是有唱曲说书的。吕登也是有问必答,详细说明。使吕浑心中钦佩不已,暗道: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又会给人看病,还说怀有高深法术能斩妖除魔,长得也威武雄壮。我什么时候能和师父一样就好了!独自仗剑行走江湖,斩杀所有妖魔鬼怪,风餐露宿,潇洒快活。再把自己看见的、经历的、和自己行侠仗义的故事回家讲给娘听,让娘也和我一起开心快活!想着想着,兴奋劲散去,在车上睡着了。

吕登怜惜的看着已经睡着的吕浑,心想:小小年纪便死去父亲,大哥失踪,而母亲也命不长矣,何其哀哉?浑儿啊……

夕阳西下时至黄昏,马车已停在了横山脚下,吕登轻拍吕浑道:“浑儿,浑儿醒来,我们到了。”

吕浑醒了过来,用两手揉了揉惺松的双眼,问道:“师父,到哪里了?”

吕登边用手指边说道:“到横山了呀!你看,右边山脚就是横山村,东去是常州城,我们就住在横山上。快下车吧,天快黑了,我们赶紧上山。”

师徒二人下了车,吕登付帐打发去马车,便携着吕浑往横山上行去。

修罗门前的七个魔物化成七个人回到凡界,来到华亭古杏村,向村里人打听一个叫鸡蛋的吕姓小孩,生的如此,长的这般。这才知道鸡蛋名叫吕浑,已经随师父去了横山学艺,便又往横山赶。到了横山向村人打听,都说看见师徒二人已上了横山,七魔转身又向横山上登去。

这七魔究竟是何魔物呢?金中魔名叫清明,木中魔叫游光,水中魔名叫罔象,火中魔名叫毕方,土中魔名叫贲羊,这五魔统称之为五行魔。还有上古魔兽名叫穷奇,和冤灵气凝结成形的魔物名叫秦患,也就是化为青衣书生的魔物。

七魔在山路上疾奔了烧一锅开水的功夫,青衣书生秦患停了下来,一边用手招呼众魔停下,一边说道:“不对呀?这山一共才几十丈高,凭我等本领只需三五步便到山顶了,怎么走了许久,还在山脚下?”

魔兽穷奇望了望山道,说道:“我的脚步比较快,你等站着莫动,只管看我向上奔到何处。”说罢,撒开腿往山上疾奔起来。

只见穷奇跑出一个身位的距离便再也上不去一步了,兀自在原地不停空跑!其它六魔看着穷奇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秦患拍了拍奔跑着的穷奇的肩膀,说道:“停、停,没用的,停下吧!”

穷奇停下一看,山峰还是在前面,自己还是在山脚下,只是比众魔站前了一步!惊诧的说道:“是何道理?我明明是在往前奔跑,怎么停下来还是在原地?”

秦患低头想了想,说道:“莫非是这条山路暗藏古怪机关?众位朋友,要不我们从后山爬上去如何?”

众魔道好,一起来到了后山,木中魔游光说道:“爬山我比较在行,众位就看我往上爬吧。”说罢,“嗖”的一声往山上窜去。

只见游光用手抓住树杆,再换手抓住另一棵树杆,疾速向上攀爬。可是在众魔眼中看见的却不是如此!众魔只看见游光在同一棵树上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重复作着一样的动作,再也上不去一步。还是秦患止住了游光,说道:“看来此山定有高明之士封结住了山界,凭我们几个法力是上不去了。”

金中魔清明说道:“那我们如何向修罗天魔界交差?”

水中魔罔象说道:“不如我们就在附近藏伏下来,等吕浑下山时再降之?”

秦患竖起一掌说道:“不可。此山必有山神常驻,又靠近常州城,没几日便会被山神、城隍发现,惊动了幽冥界岂不是自找麻烦?所以不可久伏。依小生看不如就地解散,各回各府,等此子日后行走江湖时再行击杀。一来能向修罗天魔界交差,二来还能得些封赏。如不杀此子,就是进了修罗门也只能从兵卒奴仆做起,何苦来哉?”

众魔听罢,都觉得秦患所言有理,便互相道别,向各自的方向就地解散了。原来,自封神门第一代掌门吕曾定下横山做为传灯住址后,便在山界封结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封界,之后又经过各代掌门随时修补、改良精固,任凭凡界何种妖魔鬼怪,未经允许想上山一步也视同登天。

吕浑跟随师父到了半山腰的住处,推开院门,能看见三幢瓦屋,两幢在前、左右并排,一幢在后、同前两幢成“品”字型排列,四周用柴桩围成院墙,还有灶间、柴房、茅厕等简易草屋散落在院中角落。吕登对吕浑说道:“浑儿,这里就是我封神门所在,你随为师进来吧!”

刚一进门,屋内的两名弟子便看见了师父,赶紧跑出屋来,对着吕登双手抱拳一拱到底,齐声说道:“师父,您回来啦!”

吕登单掌虚托,说了声“免礼”,又一指吕浑说道:“安儿、如海,这是你们的小师弟吕浑。”又指向吕安,吕如海对吕浑说道:“浑儿,这两个都是你的师兄,这是你二师兄吕如海,这是你三师兄吕安。你还有个大师兄叫吕成,正在山下历练,日后自然会见面。你们师兄弟四个日后也要多亲近一些儿!”

吕浑心中正想:村里李老爹出殡时,隔壁五婶说,“好福气啊!活了八十七岁,还有四个儿子抬棺材。”原来师父也收了四个徒弟了!我以后收徒弟怎么也要满这个数。

三个弟子对师父抱拳称“是”,又相互施了一礼,吕安、吕如海齐叫一声:“浑师弟!”

吕浑则唤道:“吕浑见过二师兄、三师兄!”

吕登见三人认识了,说道:“安儿、如海,你们带师弟洗漱安顿,晚上多加两个菜,我先回屋,有话吃饭时再说。”说罢,便回最后面的一幢瓦屋里去了。

吕如海将吕浑肩上的包袱卸下来背在自己肩上,说道:“浑师弟你看,师父住后面,大师兄住东屋,我和你三师兄住西屋。你先和我们住一块儿,我们三个师兄弟也好多亲近亲近,等大师兄回来,再和他商量住一个过去。”

吕安在边上说道:“等大师兄回来,我看你敢不敢同他商量?”这吕安和吕如海同为一十三岁,只生日比吕如海小上几日。吕登也是一前一后将吕如海和吕安接上横山,所以吕安向来不服这个师兄,时常要和吕如海拌嘴。

吕如海回道:“我先同师父讲,讲好了才同大师兄商量,不怕他不答应。”

三人说话间进了西屋,一边给吕浑铺被褥,一边还在争执,吕安说道:“好、好!到时候你搬去同大师兄住,我和浑师弟住一屋。”

吕如海一听急了,大声喊道:“是你和大师兄住,浑师弟自然和我住。”

二人扭过头来冲着吕浑问道:“浑师弟你说,你要和谁住一屋?”

吕浑暗道:好嘛!我刚来就要让我挑一个得罪?还是得罪个不在的吧!说道:“二师兄、安师兄,大师兄平日很凶吗?我看我们三个还是住一块吧!等大师兄回来后他要敢凶我们,我们有三个人,也不用怕他,你们看怎样?”

吕如海听罢说道:“浑师弟所言极是。”

吕安也跟着说道:“有理,有理!”

可二人扪心自问,见着大师兄吕成时,他们真敢吗?吕如海说道:“我得去灶间准备夜饭去了。”

吕安说道:“我也去吧。”

吕浑抢上一步,拉住了吕如海和吕安,一边撸起袖管一边说道:“二位师兄,让我来烧夜饭吧?”

吕安说道:“浑师弟,你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歇着吧,日后自然有你干的活。”推开吕浑,同吕如海往灶间去了。

吕浑回房将被褥铺齐整,坐在床上,想想将来的日子也不知道会怎样?又想起家中的娘亲,愣住了神。有一会儿,听见吕安在屋外喊道:“浑师弟,夜饭烧好了,一块去师父屋里吃吧!”

吕浑听见喊,回道:“噢,知道了安师兄,我就过来。”站起身出了屋,向师父屋内走去。

吕登屋内设有中堂,在桌上摆好了碗筷酒菜,也无非就是些蔬菜山菌,外加一盘腌肉。四人坐下,吕安给师兄弟和自己乘好饭,吕登要喝点酒。三杯下肚,吕登问吕浑道:“浑儿,你知道我吕氏的来源吗?”

吕浑放下碗筷,答道:“我知道,这是先父最后对我说的一段话,每个字浑儿都记得一清二楚!”

吕浑的话让吕登忆起了大师兄吕仪,将酒杯倒满一口灌下,说道:“是些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遵命!”吕浑顿时觉得双眼有些朦胧,连桌上摆放的菜也有些瞧不真切。抬头说道:“六年前我五岁时,先父同阿哥一起出门,我也嚷着要一起去玩,先父把我抱在膝上,说有个故事讲给我听,就把我吕氏的由来,和我吕氏后人背负的使命详细的告诉了我,还告诉我说有一也会像阿哥一样上横山学法,做封神门的传灯人。先父又对我说,他和阿哥这一走,家中就没有男子汉保护娘亲了。我从他膝头跳下直拍胸膛,让父亲和阿哥尽管放心,家中自有我在,绝不会让娘亲受了委曲、得了劳累。先父说只要我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下次一定带我上横山。可是,他和阿哥这一走,就再也不能同我说话了,枉死在途中。阿哥也失了踪,害娘亲伤心得病……”吕浑说到此处,泪水冲出了眼眶,用衣袖一抹,扭头问吕登道:“师父,您知道我爹的事吗?他怎么会枉死途中的?”

“欸!”吕登饮尽杯中酒,想开口说话,不觉有些哽咽。又往杯中倒满了酒,一口灌下,顿一顿,方才说道:“你师祖生前一共收下弟子六名,你父亲是大师兄,我是最小的师弟,师父的法术就属大师兄同我学得最精。大师兄因其子已长成,就是你的阿哥吕戎,准备将他从家中接来横山传法,不想在途中遭到伏击。等师父和众师兄弟们闻讯赶到,大师兄已被义庄装殓。听义庄师傅说是村人在路边发现后报官,仵作在体外没有发现一丝伤痕,切开胸腹,才发现五脏六腑都焚为了焦炭,惨不忍睹。但并未发现你阿哥的踪迹。”说到此处,吕登扭头看向吕浑,见吕浑状若呆滞,只顾流着眼泪,便不再往下说了,用左手食中二指夹住酒壶脖子,站起身说道:“你们吃完了收拾好,便早点歇息吧!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将两手背负身后,夹着酒壶出屋去了。

吕如海和吕安乱耙了几口饭,把吕浑半拖半架弄回屋,再收拾收碗筷,回屋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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