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都看到了,还问什么?
余光看到裴京言,温念酥的胸口有些闷。
他不是在相亲吗,怎么来这了?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一定是他顾念着曾经的情分,婚姻的约束,不敢展开拳脚去追求喜欢的女孩子。
果然,她不仅多余,还很碍眼。
看到裴京言,裴嘉璟的眉头微蹙。
他满脸厌恶的看着温念酥,这个女人背着京言对他投怀送抱,现在还想反咬一口吗?
就在他准备把人推开时,手被温念酥抓住,鼻翼间闻到一股熟悉的玫瑰清香,他怔了怔。
下一秒,就听到温念酥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在问什么?”
他的目光一沉,这个女人,果然对他有所图谋。
裴京言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晦暗的眸光下丝丝缕缕的暴戾几乎要破土而出,但被他硬生生克制。
再抬眼时,他的面上已经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楼梯不稳,辛苦大哥扶酥酥了。”
他故作淡定的走到两人面前,强硬的捏着温念酥的左肩将人揽到自己怀中。
温念酥的肩膀有些吃痛,但还是没吭声。
裴嘉璟见状,眉头微蹙,心头浮起一抹异样。
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嫌弃的声音,“京言,以后还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我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妍妍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裴京言捏着温念酥肩膀的手才缓缓松开。
他克制着垂眸,想同温念酥说点什么,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分泌着细腻的汗珠,神色痛苦。
“酥酥,你怎么了?”裴京言的面上有些慌,想伸手去扶,却被温念酥躲开。
她的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裴京言却从中看出了几分疏离,“我没事。”
温念酥揉着有些痛的肩膀,眼眶忍不住泛起涩意,又被她硬声声逼了回去。
方才,听到京言的关心,她居然有些想哭。
果然,在有人关心的时候,大家都会下意识的脆弱。
但如果这种依赖成为习惯,会上瘾。
—
两人回了家,裴京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在温念酥身后,直到她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隔着门框,裴京言摘下了乖巧的面具,幽深狭长的眸子泛着黑雾,整个人几乎笼罩在黑暗中。
他面容阴郁,酥酥在躲着他?
回房后的温念酥揉了揉肩膀,看着后背上青紫色的伤口,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这么疼。
她拿出红花油倒在掌心,笨拙的用右手揉着左肩想要散开淤青,但疼痛还是让她的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珠。
心口的委屈仿佛冲破了开关,霎那间倾泻而下。
—
深夜,裴家老宅二层灯火通明。
裴居远看着匆匆赶来的儿子,严肃的国字脸上罕见的带着笑意。
“言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中午和亭亭一起吃饭,还满意吗?”
“借着谈合作的名义把我骗过去,你还真想的出来。”
裴京言径直坐在沙发上,一双桃花眼冰冷的看着他,“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婚姻,你管不着。”
裴居远脸上的笑意淡了淡,“那是之前。”
“你现在因为私自给温氏投资,导致裴氏利润亏损,还被老爷子执行了家法。”
“我看那个温念酥也不是个安分的,听说今天还和嘉璟拉拉扯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敢要?”
“别拿酥酥和你那些女人比,她们不配。”
裴京言的脸上带着阴翳,薄凉的面上一片冰冷,同温念酥面前温和从容的模样没有半分相似。
他点燃一支烟,任由弥漫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显得整个人多了一抹鬼魅之感。
“又有什么区别呢?”裴居安也没生气,背靠在沙发上,“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你还真要把裴氏让给嘉璟吗?”
“在我眼中,一千个裴氏,都不如酥酥在我心中的地位。”
裴京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这个生物学父亲,“同姚氏集团的那个合作项目我已经让人取消了,让你的小情人安分点。”
“下次再搞这种手段破坏我和酥酥的感情,就不是取消合作这么简单了。”
裴居安看着自己儿子匆匆离开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眼底浮起一抹玩味。
他的儿子,居然是个恋爱脑?
只是不知道这虚无缥缈的爱,究竟能持续多久呢?
—
裴京言回到金碧园后,在阳台站了很久。
等自己身上的烟味散尽,才偷偷上了二楼,停在温念酥卧室的门口。
他犹豫了一瞬,偷偷打开门走了进去。
温念酥躺在淡紫色的被子里,昏暗的灯光将整个人隐藏在暗处。
走进了,裴京言才发现她露在外面的左肩肿起,青紫色的伤口上还残留着深深的指印。
空气中似有似无的红花油的味道也在提醒着他白天的愚蠢行径。
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的伤口边缘,浓墨般的眼底被愧疚填满。
他还真是该死,连酥酥什么时候受伤都不知道。
不知看了多久,他拿出消肿的中药膏替温念酥上药。
冰凉的指尖混合着清凉的药膏,在触碰皮肤的刹那,温念酥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裴京言的身体一僵,发现温念酥没醒,他眼底的惊慌被隐隐的兴奋所替代。
他涂药的动作微微加重,周边白皙的皮肤因为他的动作有些泛红。
结束时,发现温念酥整个人在灯光下呈现淡淡的粉红色,显得那处青紫色更加不合时宜。
裴京言眼底的墨色愈浓,他附身靠近她,指节分明的双手缓缓的攀上了自己的左肩。
他的语气清凉中带着诱哄,“酥酥,我害你受伤了,我赔你好不好?”
几乎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中响起一道“咔嚓”的声音。
他将自己的左肩掰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