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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护眼


第7章 相亲

第七章 相亲

吊灯亮起。

室内亮如白昼。

“滚开,你个偷看人洗澡的流氓。“

在看清彼此容貌的前一秒,白桃尖叫着闪进卫生间。

咔哒一声,将门反锁,拉过架子上的毛巾,惊慌护住鼓囊囊的胸口。

她真想冲出去,给占她便宜的臭流氓一巴掌,垂眸看向自己清凉的穿着,白桃抿唇,默默收回手。

“…抱歉,我路过,不小心撞见……打扰了。”

望着紧闭的门板,洛砚修喉头发紧,颀长伟岸的身躯裹着不属于寒冬的热意,手脚绷得比钢筋还硬。

他刚会走路,洛老爷子带着他到部队里,和浑身臭汗的糙老爷们同吃同住。

后来去国外留学,他读的是军校,封闭化管理。

他几乎很少和外界打交道,接触女同志的机会屈指可数。

今晚,突如其来的相遇,刷新他现有的人生经验。

比起白桃的羞赧无措,他也不遑多让。

“那你还废什么话,快走啊。”

白桃耳根子发烫,跺脚催促。

“...我这就走。”

洛砚修慢半拍,握着出汗的掌心,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歪心思,调头,快步走人。

“嗯!”

光线不佳,没看清路。

小腿撞到沙发,疼的洛砚修闷哼一声,仍是不敢停留,咬牙忍着疼,仓皇逃上楼。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白桃从门后探出头,确认对方离开了。

她这才松口气,拉开门走出去,一溜烟跑回卧室,吓的他一晚上没敢再出门。

砰!

门关上。

洛砚修呼吸急促,胸口快速起伏。

方才,姑娘家扑进他怀里的一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浮现。

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洛砚修转身去冲凉水澡,压制一身燥动。

今晚的事,务必守口如瓶。

他一个男的,脸皮厚,无关紧要。

人家姑娘的名声重要。

都怪他,吓到对方。

虽然没看清人家姑娘的脸,但同在一个屋檐下,闹出这档子事,以后该如何相处!

本就睡眠质量欠佳,洛砚修枕着双手,怀揣愧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合眼睡着。

梦中,又是那股好闻的花香。

至此,洛砚修猛然睁眼,手撑着床,侧头,怔愣望着窗外破晓的晨光。

他…居然梦到……

手握成拳,捶向发昏的额头。

“该死。”

他太该死了。

思想觉悟太差,和街边流氓没区别!

洛砚修对自己恼羞成怒,掀开被子,不睡了。

穿上衣服,黑着脸,拿出厚厚一沓稿纸,遣词造句,认真写起检讨,忏悔自己的荒唐行为。

检讨装进信封,窗外天光大亮。

洛砚修洗漱完下楼,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亮灯的厨房。

她在。

迈下最后一节台阶,洛砚修盯着紧闭的门板,捏紧信封边缘,犹豫要如何开口,才不会吓到对方。

思索间,余光瞥向餐桌,摆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

他对她做出那般不礼貌的事,她竟然还惦记着他,早起给他准备早餐。

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

如此一来,洛砚修更加认为自己罪无可恕。

拉开凳子坐下,惭愧端起豆浆,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噗~”

又全吐了出来。

打死卖盐的!

齁的洛砚修整个人都不好了。

豆浆怎么是咸的?

洛砚修听到厨房门后低低的笑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所以,这碗豆浆是对他昨晚冒犯的报复!

罪有应得。

即便被戏弄了,洛砚修难得好脾气,没发火。

他知道厨房里的人在看。

对食物要求极高的洛砚修,从容端起加过料的豆浆,仰头,一饮而尽。

用对方喜欢的方式,表达他的歉意。

不知道这碗豆浆,究竟加了多少盐。

洛砚修擦拭嘴角,强撑着起身,”昨晚是我冒犯,我深刻检讨过自己了,我会引以为戒,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我再次真诚向你致歉,对不起。“

信封放到桌角,洛砚修哑着嗓子,大步出门,坐车离开。

”喂!你先别走....“

白桃追出去,奈何男人脚步快,她没追上。

目送男人沉重离开的背影。

原来就是他偷吃她的饭。

她来洛家有段时间了,洛家人她都见过。

她刚才偷窥男人的背影,从身形能看出来是洛家人。

没猜错的话,他就是留学回来的老三。

她和他没正式见过,不过,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白桃歪头,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过,洛家老大老二兄弟俩长的不赖,一母同胞,老三的样貌应该也不会差。

而且,昨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他。

她其实也有责任。

拾起沉甸甸的信封,在手心里掂了掂。

白桃好奇,取出稿纸.

粗略数了数,足有十几页。

白桃:”......"

不愧是读过大学的高材生,一口气写这么多字,确实够有诚意.......

胡舒雅今天起的早,白桃打扫完卫生,在张婶来之前,打算去医院,再找那男人谈判。

“给我煮杯咖啡。”

胡舒雅脸上敷着保养品,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使唤白桃。

“太太,给您。”

白桃仰仗胡舒雅,才能进洛家当保姆。

胡舒雅发号施令,她自是不能怠慢。

“你来大院有段日子了,还习惯吗?”

胡舒雅品着醇香的热咖啡,年过四十,保养的好,早已没了往日村姑的土气,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甲,由内而外洋溢着贵气。

“托您的福气,我一切都好。”

白桃站在一旁,双手搭在身前,狗腿陪笑。

胡舒雅撩起眼皮,上下扫了白桃一眼,拿腔作势道:“当年在村里,是你妈帮我摆脱那群吸血的家人。我念你妈的人情,把你弄到城里当保姆。你妈在信里拜托我帮你物色好人家。我帮你留意了,是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和你年纪相当,在公园厕所收费。你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去见一面。”

胡舒雅从中做媒,安排相亲。

白桃眨了眨澄亮的大眼睛,“…我今天有其他的事,要不改天再去?”

被拒绝,胡舒雅秒变脸。

杯子重重放到茶几上。

“白桃,你别不识抬举。公厕收费员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小王是体制内,铁饭碗,旱涝保收,要不是媳妇难产死了,以你的条件,人家看都不会看。”

公厕收费员!

还是二婚。

嫁过去,无痛当妈。

白桃深知胡舒雅看不起她的出身。

没错,胡舒雅看不起乡下人。

然而,她自己就是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靠勾搭男人,才有今天的一切。

因此胡舒雅没少被圈子里的妇人贬低嘲笑。

“夫人别生气,我去见。”

白桃搓着手,依旧笑的谄媚。

在洛家,她还要仰仗胡舒雅。

不能把人得罪了。

白桃换上最体面的一套衣服,按照胡舒雅给的地址,准时来到市中心的国营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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