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妹妹的手术费
周围工作人员还在小声议论，剧组里各种版本传开了，忙乱里谁都在凑热闹。
孟书瑶低着头，反复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林扬名字，脑海里反复推敲那句回答。
“你觉得呢。”
这四个字，比台词本上那些句子都来得直截了当，她一时无话可回。
呼吸不匀，转身进化妆间，结果卸妆的手都抖个不停。
这时，林扬已经走到片场外，过安检，拐进了公交站。
手机震动响起，他点开，是银行提示。
到账两百万。
这笔钱和他昨晚卡上的三万八并排，看得一清二楚。晋升的速度，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来。
片酬加红包，王刚给得相当痛快，毕竟林扬那一剑带来的话题度已经让这部剧在圈内火了一把。
林扬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几秒，嘴角没有任何上扬的弧度。
两百万在普通人眼里是躺平自由的入场券，但对他来说这点钱连首付都不够，更别提他真正需要的数字。
因为他需要的是五百万。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上海。
林扬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医生特有的我很忙别废话语气。
“华山医院心外科，您妹妹林溪的配型找到了。”
这句话让林扬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他的呼吸停了半秒钟。
配型找到了。
这五个字代表的意义太重了，重到林扬差点破防。
林溪今年十八岁，先天性心脏病，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和死神玩命。
这些年林扬打工赚的每一分钱都砸进了医院，但那些钱只能维持基础治疗，真正的根治需要心脏移植手术。
而移植手术的难点不在于技术，在于配型这个玩意儿比中彩票还难。
全国等待心脏移植的病人排成队能从北京排到广州，但每年能等到配型的不到百分之十，剩下那些只能继续等。
林溪已经等了三年。
三年时间里林扬接过一百多个龙套角色，演过死尸，演过路人甲，演过强奸犯，演过被主角一拳打死的小混混，堪称演艺圈最惨打工仔。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在娱乐圈混口饭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需要钱。
需要能救妹妹命的钱。
系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通过扮演角色获得超凡力量，然后用这些力量换取更好的角色更高的片酬，这才是真正的开挂人生。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赚钱方式。
电话那头的医生还在说话，声音透过听筒传进林扬的耳朵里，每个字都像账单。
“手术费用三百二十万，后期康复治疗加药物费用大概一百五十万，还有住院费护理费等杂项，总共需要五百万左右。”
林扬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紧而微微发白。
五百万。
他刚到账的两百万在这个数字面前就像是在嘲讽他，你还差得远呢。
医生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林扬的回应，但没等到之后继续开口，语气里多了点现实的残酷。
“配型很难得，这次的供体各项指标都符合，如果错过可能要再等好几年，您妹妹的身体状况等不了那么久。”
这话说得很直白也很残忍。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这次凑不齐钱，林溪可能就再也等不到下次机会了，只有GAME OVER 了 。
林扬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
“我一周内把钱凑齐。”
医生那边松了口气，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挂断电话。
公交车这时候到站，车门打开，一群人往上挤，林扬站在原地没动。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两百万，脑子在飞速运转。
还差三百万。
七天时间。
正常情况下这个缺口根本填不上，就算他把所有家当卖了也凑不齐这个数，这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他现在不是普通人，他有系统有能力有可以让任何导演都眼前一亮的实力。
问题是时间太紧了。
正常剧组拍戏排档期走流程，光是前期准备就要一个月起步，根本赶不上，这波是真急。
他需要一个来钱快的角色，戏份重的角色，而且必须是那种能立刻开拍的紧急项目。
林扬重新打开手机，开始翻找之前留下的各种剧组联系方式，导演制片人副导演场务，但凡给过他名片的人他都存了，这就叫广撒网。
娱乐圈就是这样，你弱的时候没人理你，但只要你展现出价值机会就会蜂拥而至，现实得一批。
他刚要开始一个个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
陌生号码，归属地北京。
林扬皱着眉，把电话接起来，对面传来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字句规矩，带点距离感。
“请问是林扬先生吗，我是星耀传媒经纪人李雪，之前在《魔宗》剧组见过。”
林扬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李雪是谁，记得她是陈凯的经纪人。
上次那天，生怕陈凯挨揍拉人走得最快的就是她。
星耀传媒在圈里是顶尖的，带出来的明星个个是当红一线，陈凯也就是靠他们才成了流量。
像这样公司的人专门给他这种跑组的打来电话，怎么看都让人警觉。
林扬还没来得及反应，李雪直接切入重点，话里稍微带了点紧张。
“我们临时有个S级项目主角出事，现在急需一位演技好的演员顶上。”
林扬一下警觉起来。
S级项目，业内顶流，大制作，片酬都是千万打底，想混还根本轮不到他说话。
但他真没以为星耀传媒要请个群演做主角，这稀罕事背后准有事。
李雪停顿一下，继续说，抛出重头。
“片酬好商量，林扬先生能接，我们这边直接先付五百万定金，钱都不是事。”
五百万这数说出来，林扬都慢了两秒才回过气。
这钱，够他填上那个缺口，不多不少，就像谁刻意盯着他状况一眼就定了价。
但这种事，他太清楚了，没有白捡的。
交易越顺必有猫腻，这种警醒他早烂熟于心。
他强压下想要答应的冲动，很淡地问：
“角色具体是什么？”
李雪那边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过她下句话说完，林扬表情又禁不住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