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着她演戏
狱卒们远远地看到知府大人率人过来了。
即使知道牢头在侵犯女嫌疑犯,他们也神情淡定。
毕竟钱大头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
牢头好色,之前多次强暴女嫌犯,知府大人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女嫌犯因为害怕名声扫地,也只能吃哑巴亏。
没有一个人将钱大头侮辱她们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他们还是好心提醒了钱大头。
“知府大人到!”
直到来人越来越近,狱卒们看清楚为首之人的相貌后,瞬间慌成一片。
定安侯竟然也来了!
这一次,他们全闭了嘴,没有人敢再报信了。
毕竟萧烬夜杀人如麻,他们可不想死。
“侯爷,深夜来女监,是要审问楚晚棠吗?下官让人带她去府衙就行,这里污秽,您......”
薛县令一边陪着笑,一边看萧烬夜的脸色。
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便住了嘴。
萧烬夜在监牢的外面,看到楚晚棠靠在墙边。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惊恐地捂着脸往后躲。
萧烬夜靠着椅背,看着她演戏。
这女人明明连他的裤子都敢扒。
又是有夫之妇,装什么懵懂少女?
他瞥见地上躺着一人,那人神情痛苦,裤带解开了一半。
萧烬夜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人想要占楚晚棠便宜,结果被楚晚棠反杀了。
他越来越看不透了,楚晚棠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看着她柔柔弱弱,定然是用了银针,伤了那腌臜之人的身体。
“啊,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楚晚棠进入状态,稳定发挥。
萧烬夜看她的戏演过了,轻咳了一声。
楚晚棠从手缝往外看去,发现了萧烬夜。
这男人果然来了,没有枉费她,让宝珠给萧烬夜送驱寒的药膏。
也没枉费她刻意提醒,城中有京城来的细作。
“怎么回事?”薛知府问道。
楚晚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知府大人,这个牢头想要非礼我,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萧烬夜抬眸看了一眼楚晚棠。
说出这种话,这女人脸都没红一下。
楚晚棠指着钱大头。
“他脱裤子的时候太过兴奋,栽倒在地,吓死小女子了。”
“小女子拼命喊人,外面空无一人,幸好大人您感应到百姓身处危难,及时赶来了。”
萧烬夜盯着楚晚棠水汪汪的一双杏眼。
好会骗人的一双眼睛。
好一张利嘴。
既说了她差点被人欺负,还说了其他的狱卒都是帮凶。
同时,还把知府大人架到了道德高地。
这样一来,她受害人的身份成立,不帮她都是知府大人的不是。
这女人脑子转得很快,但是也掩盖不了她才是将牢头放倒的人。
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钱大头目眦欲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知府大人看到钱大头松散的衣服,涨红的脸,就明白了所有。
这混球又犯病了。
以前定安侯不在,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有小侯爷在,就算夫人责怪,他也绝对不能护短了。
“来人,将钱牢头带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捕快们进来搀着钱大头的胳膊往外拖,不多时就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屁股开花的钱大头有气无力地趴着,终于打完了。
谁知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打够五十!”萧烬夜冷厉的眉眼看向薛知府。
“还有,当值的狱卒每日赏二十大板。”
“若是以后再敢欺辱嫌犯,本侯不介意将他们切成段去喂蟒蛇!”
钱大头痛哭流涕,狱卒们拼命求饶。
“侯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侯爷。”薛知府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
楚晚棠听着外面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心里舒坦了。
这些狱卒没一个好东西,打他们都算是轻的。
薛知府担心萧烬夜给他安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立刻转移话题。
“楚晚棠,你现在依然有嫌疑,银针上的毒药,你怎么解释?”
“大人,医官检查完,我再解释不晚。”
“好!”薛知府冷笑,看楚晚棠得意到几时。
楚晚棠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
“大人,这里面有楚月柔给谢副将每日吃的药片,请大人严查。”
薛知府接过楚晚棠用帕子小心翼翼包起来的药片,质问她。
“今日,你为何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
楚晚棠担忧道:“大人,我怕不经过大人您的手,有人调包。”
她再次强调,“大人,您可要看好这药片,我真的怕有人调包。”
薛知府在观察药片,楚晚棠的这句话是看着萧烬夜的眼睛说的。
薛知府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视线交织,他收起药片,恭敬说道:
“侯爷,下官立刻让医官鉴别一下,这药片是否有问题,您尽管审问此女,下官告退。”
薛知府刚离开,萧烬夜看了一眼暗处的无影。
无影心领神会,立刻跟上了。
随后,萧烬夜眉眼冷厉看向楚晚棠。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利用本侯!”
萧烬夜尽管每一步都按照她说的做了,但是他不喜欢被人这样操控。
“小女子错了。”楚晚棠麻溜跪下。
她拉住萧烬夜的裤脚,抬起无辜的眸子看着他。
“小侯爷,谢副将和您感情深厚,您不是也想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吗?”
萧烬夜不否认楚晚棠说得对。
楚晚棠一边说楚月柔诬陷她的原因,一边为自己的身世做铺垫。
“从小我走丢,那时候伤到了头,许多事情不记得了。”
“从那之后,父母收养了楚月柔。”
“十三岁时,我凭着玉佩找回了亲生父母,可是他们对我并不亲近,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楚月柔处处针对我,他们才更像一家人,侯爷也看到了她是怎么污蔑我的,她根本不想让我活。”
萧烬夜和楚晚棠平视,看到她的眼泪划过脸颊,神情感伤。
这一刻他仿佛有一种错觉,楚晚棠坚强的外表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而她的内心极致敏感、脆弱。
楚晚棠用袖子擦干眼泪,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让小侯爷见笑了,这些都是我的家事。”
“我被抓,亲生父母都不来看我,只有小侯爷您来,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萧烬夜看着如此脆弱的楚晚棠,心里突然柔软了一些。
“小侯爷,您愿意信我,看看真相到底如何吗?”楚晚棠靠近萧烬夜,满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