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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替她出头

沈川被苑宝冬恨恨的收拾了一通,顿时歇了气焰,趁着苑宝冬收手,忙不迭逃回课室。

苑宝冬担心着言远泽,也顾不上理他。

发觉言远泽压根就没有发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形象,总该还是好些的吧?

只是苑宝冬还未在自己位子上坐稳。

便又听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喧闹声来。

一声熟悉的咳声传入她耳中。

苑宝冬不由得想到方才见到的言远泽,心中紧张着探头看去。

一道清隽削瘦的身影逆光站在那处。

月白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便只是站在那处,都叫人觉得温俊儒雅。

不是言远泽又是谁?

这般显眼夺目的人,天底下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个。

只瞧他身侧还站着书院里最最德高望重的监事——方文昌先生。

两人一同出现,整个课室都变得高雅明亮起来了。

“是言大人!”

“文渊阁那位最年轻的大学士?他怎么会来我们书院?”

“是书院请他们来给我们授课吗?我听说他连中三元,厉害的很!”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女同学们掩饰不住的惊艳和好奇。

言远泽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是京中无数闺秀的梦中人,早已名动京城。

眼看着言远泽往他们课室而来,课室里很快就响起了惊呼声。

好威风!

可苑宝冬却紧张了起来。

她在书院中总被归于顽劣不堪的那一边,总还是不想叫言远泽瞧见的。

苑宝冬咬唇,脸色发红,正准备躲一躲,可却正巧叫言远泽瞧见了。

她猫着腰,呆呆愣愣的,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连逃跑都不会了似的。

言远泽原先温和儒雅的笑有了些温度,直直朝着苑宝冬而去。

苑宝冬低头,不敢同言远泽对视。

可低头却瞧见了自己乱糟糟的书桌,一下就慌了!

书案上头的墨渍还未擦干,显得花乱一片。

书本也被沈川折腾的得不像样子。

翻开的那一页上还叫苑宝冬画了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要是被言远泽瞧见,只怕会觉得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她肚子里本来就没有几滴墨水,要真是被言远泽见了这书桌,那她还说的清么?

苑宝冬脸上发热,赶紧收拾乱成一团的桌子。

花了小猫的课本,还有缠了花巾的镇纸……

可她越着急,就越忙越乱,竟因为太过紧张,袖子一带,反而差点将墨瓶扫落。

苑宝冬心又凉了半截。

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贤淑形象,此时怕是要彻底碎裂了。

“小心。”

话音未落,那双修长的手已利落地扶正墨瓶。

只瞧那只好看的手指在瓶身略顿,墨瓶便安安分分地待了桌上。

言远泽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那目光温润如玉,竟让苑宝冬慌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无妨。”

她偷偷抬眼,正好瞧见言远泽与方文昌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方文昌会意,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慌不忙的走向缩在人群里的沈川。

察觉到方监事朝自己走来,沈川的心里一个咯噔。

本还有些嚣张的气焰登时熄灭了。

方监事怎么朝他来了?

是为了今日苑宝冬的事吗?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苑宝冬在书院里一向没什么好名声,粗鲁又淘气,这种人怎么可能请得动方监事?

反倒是沈从山,他可是威远侯府的嫡子!

该不会是沈从山觉得这么教训苑宝冬不够畅快,故意托人找来了言远泽这尊大佛吧?

沈川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

今天苑宝冬这么收拾自己,他非要抓着这个是机会报仇不可!

他要让苑宝冬这个泼妇名声扫地!

想到这里,沈川立刻就冲着方监事迎了上去。

“方监事,我要告状!苑宝冬不守规矩,私下对同窗动手!”

他自顾自的嚷嚷着,压根就没发现方文昌的脸色黑的跟墨似的,眼中更是怒火盎然。

“监事你一定要狠狠地罚她!让她罚站,打她手心,还要当众向我道歉!”

一连串的说完之后,沈川还意犹未尽,正想继续,一抬头却看见了言远泽冰冷的脸色。

“文昌先生,书院一向清正守礼,怎么教出了这种颠倒黑白,猪狗不如之辈?”

被言远泽看了这么一眼,沈川都傻了。

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耳畔传来一声厉喝。

“好你个沈川!你来书院不好好习书,怎么净做这种污糟事?”

“你当我今天来你们课室做什么?”

方文昌没好气,瞪着沈川气道。

“你欺负了人家苑宝冬,都被她家中人找上门了,还敢当众污蔑她,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把你爹给我叫来,我非要好好的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教子的!”

一听这话,沈川魂飞魄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言远泽。

言远泽不过静静站在那处,瞧他时神色冷然。

他立在那里,就带着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让原本还算高大的沈川在他面前顿时显得如同稚龄幼童。

他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呆呆的看了一眼苑宝冬。

怎么会这样?

言远泽居然不是来帮他的!

苑宝冬怎么会和言远泽扯上关系?!

更何况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此事,恐怕他的屁股都要被打开花了!

沈川哆哆嗦嗦连忙哭丧着一张脸,惊惧之下膝盖一软,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苑宝冬面前。

“苑小姐,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给你道歉,我不该欺负你,弄脏你的书桌,也不该说你坏话!”

“你能不能别叫我爹来!”

听见沈川的道歉声,苑宝冬有些错愕,她颇为不自在的揪了揪自己的衣摆。

原来有人撑腰,是这样的滋味。

她心里那点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她故意板起小脸,学着阿祖训话时的模样开口。

“这次我先原谅你,下次你要是还敢欺负我,说我坏话,我就让监事请你爹来!”

见她那故作老成的娇憨模样,让言远泽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只是这小丫头给的惩罚,实在是微不足道。

像这种人就得叫打怕了,打疼了,才能让他们服气。

言远泽转头看向方文昌,语气冷然。

“苑小姐是个好心的。”

“不过欺辱同窗又向师长撒谎,还试图颠倒黑白,若不惩治,难为表率。”

方文昌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沈川,此事是你有错在先,还妄想栽赃同窗,罚你手板三十下,抄写礼记一百遍,你人不认?”

沈川口中发苦,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耷拉着头领罚。

这一通下来,镇得课室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看苑宝冬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畏惧。

一直等到言远泽和方文昌罚了沈川,了了事情离去之后,这才敢凑了上来。

打先开口的是一向藏不住事的李玉彩。

“宝冬,言大人怎么会特意来帮你?”

“他还帮你扶墨瓶呢!你们很熟吗?”

要知道言远泽可是如今圣前的大红人,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和他扯上关系。

能在书院中读书的同窗也皆是京中权贵家的少爷小姐,最懂权势利害。

眼看着有了机会,立刻就凑了上来。

苑宝冬平里日虽然调皮,但也不是个傻的,立刻就明白了众人的意思。

想拿她当筏子?

这可不行!

“言大人恐怕也只是刚好撞上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捉猫逗狗,大大咧咧,怎会同他有什么关系?”

苑宝冬笑眯眯的回应,声音却越说越小。

心底里的那份自卑冒了出来。

言远泽那样的人和自己分明就不是一路的。

他年纪轻轻,又生的那般惊才绝艳,早已经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

而自己还是个在学堂里一问三不知的丫头。

至于亲事,苑宝冬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分明就是她高攀了人家。

她和言远泽定亲这件事,还是等彻底定下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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