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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出轨闺蜜?出狱后我杀回豪门
苏惊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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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宛吟换回她入狱时的衣服,走出监狱大门。
百米之外的大树下,她的丈夫,周淮之的座驾停在那儿。
而此刻,那辆曾经和她一起提的,连车牌号都与她生日有关的豪车,正在剧烈地晃动。
夏宛吟的心脏像被无数带着利刺的铁丝网圈圈缠缚,痛得她狠狠抽了口气。
后排,半开的车窗,女人一只纤细的脚伸了出来。
越来越快的抖动之下,高跟鞋颤巍巍地掉下去。
把守在外的秘书忙将高跟鞋拾起。
弯腰的一刹,他看到笔直伫立在寒风中的夏宛吟,惊慌失措地拍了拍车门:
“周、周总!太太出来了!”
从始至终,夏宛吟只是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目光空洞,眼神无波。
豪车慢慢归于平静,车门打开,西装楚楚,挺拔清俊的周淮之迈下来。
看似什么都没发生,但他系歪了的领带,及双颊还未褪去的潮红,暴露了他刚才在车里有多激情。
三年过去,这个男人没有一丝改变,甚至比她入狱前还要英姿勃发,容光满面。
看来,没少采阴补阳。
“宛儿……”周淮之望着夏宛吟,身上热汗变成冷汗。
下一秒,身披男人宽大西装,满面春色的女人也下了车,她自然地挽住周淮之的手臂。
夏宛吟瞳孔一涨,已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彻底爆裂,震颤五脏六腑。
林云姿,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当年,她在看守所被轮番提审,在监狱里,被打骂,被羞辱,那些痛苦加一起,都没有这一刻让她觉得屈辱!
“淮之哥哥,你别紧张呀。你忘了,宛吟已经看不见了。”林云姿嘲弄地瞥着夏宛吟,踮起脚尖亲吻男人紧绷的下颌线。
闻言,周淮之容色稍霁,显然是放下了心,但碍于妻子在面前,他还是掰开了她的手。
林云姿不开心写在脸上。
不过她说的不错,夏宛吟在入狱的第二年,瞎了。
由于她在服刑中诞下的女儿暖暖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巨大的打击和重度抑郁折磨下,她得了心因性失明。
许是老天眷顾,在距离出狱只剩三天的时候,她重复光明。
但这件事,这对狗男女并不知情。
夏宛吟想起,她失明后,周淮之虽然看她的次数变少,但一个月也还是会来一次。
有时候,林云姿会跟着他一起。
想必,每次的探视,他们都在她眼皮底下,耳鬓厮磨,勾勾搭搭。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却万万没想到,和她丈夫偷情的淫妇,竟会是她!
好,太好了!
夏宛吟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十指嵌入掌心的肉,尖锐的痛楚令她保持着理智。
出狱当天,老公出轨,小三是闺蜜。
还让她亲眼撞见他们玩儿车震。
她觉得自己又瞎了一次。
“宛儿!”周淮之饱含深情地呼唤,迈开大步跑到妻子面前。
夏宛吟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不见一丝光亮。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宛儿……你终于自由了!”
周淮之张开双臂将夏宛吟紧紧抱住,用力得恨不得将单薄的人嵌入他的胸膛里,“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是啊,终于自由了。”夏宛吟嗅到了他领口林云姿的玫瑰香水味。
强烈的恶心,在胃里翻搅,被她生生忍了。
林云姿敛下眼底的妒忌,泫然欲泣:
“宛吟,自从你入狱,我们每天都在期盼着你能出来。你即将出狱的前一周,淮之激动得每晚都彻夜难眠呢!”
“是吗。”
夏宛吟缓缓转眸,看向他,又像没看她,“我老公失眠,阿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呢?”
林云姿表情一僵。
她紧盯着夏宛吟黑漆漆的眼睛,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瞎了。
周淮之也突然噎住,怨怼地瞥着林云姿。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的话让你们觉得尴尬了吗?”
夏宛吟清澈的眸盈盈若水,垂了垂长睫,“抱歉,我在监狱里太久了,平时也不怎么跟别人交流,不太会说话,你们不要介意。
淮之,阿姿是我最好的朋友,关心你多一点,也是应该的。这三年,她在你身边,就等于我在你身边了。”
“宛儿,不要这么说。”
周淮之揽住夏宛吟细得可怜的腰,拢她入怀,“我的心里只有,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林云姿妒火中烧,却还是含笑附和,“是呢,宛吟,淮之真的很爱你的,还为你请了国内顶尖的眼科医生,发誓就算散尽家财,也要让你重复光明呢。这份真心,世间罕有。”
随即,她吩咐周淮之的秘书,有周家女主人的气场了:
“何秘书,把我给宛吟准备的东西拿来吧。”
何秘书匆匆回到车里,又折返回来,手里端了块雪白的豆腐。
“宛吟,这是我问了家中长辈才知道的当地习俗,刚出狱的人要吃一块豆腐,才能驱除一身的晦气。”
林云姿亲自端起豆腐,生怕她看不到,还拉起她的手让她摸到盒子,“吃了以后,就是清清白白的人了。”
清清白白?
夏宛吟眼底泛起血丝,苍白的唇角勾扯了一下,像再度被残忍揭开的伤疤。
周淮之温声催促,“宛儿,吃一口吧,监狱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何况,这是阿姿的一番心意。”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
夏宛吟面无表情地扬起素手,将豆腐掀翻在地,摔了一地狼藉。
林云姿惊慌失措,下意识看向周淮之。
周淮之俊眉紧拧,“宛儿,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觉得我很晦气吗?我倒不觉得,我觉得心情舒畅得很,三年磨砺,我仿佛重获新生。”
夏宛吟仍目视前方,一字一重,“更何况,我是否清白,别人不知道,淮之你还不知道吗?”
周淮之脊背僵住,脸色也瞬间白了一度。
夏宛吟自嘲地笑了笑,每一寸的血液都在渐渐凉透,瘦削的小脸似雪砌的一般。
她笑自己,十六岁就追随的人,她把全部都奉献给他,甚至为了他,在监狱里遭受了整整三年的摧残。把她一身的傲骨,寸寸折断,碾碎成泥。
到头来,得到的,就是他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报答。
所有的爱与牺牲,全都成了一场荒诞的笑话。
夏宛吟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和周淮之离婚。
但,她要先见到女儿暖暖,母女团聚后,再做打算。
于是,夏宛吟深吸了口气,迫切地问:
“淮之,暖暖呢?现在带我去见暖暖,我很想她。”
周淮之瞬间怔忪,喉咙艰涩地一滚,“好,我带你去见她。”
……
一个多小时后,东郊息园。
夏宛吟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四周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她粗重的,窒息的喘息。
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几乎要被白雪掩埋掉的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女 周暖暖之墓”。
“暖暖呢?”
夏宛吟分明看到了答案,却只能继续扮演一个睁眼瞎,破碎颤栗的声音被风声冲散,飘零在寒冷的空气中。
“我们的女儿……睡在这里。”
周淮之低垂着头,神情惨然,“暖暖……刚被送出监狱,进医院抢救室没多久,就因心脏麻痹,离开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