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明沉吟片刻,有种被说动的感觉:
“你说的也有道理,女同志到底是比男人细心,这么重要的场合,多个人从旁协助也不是什么坏事。”
杜成明其实也有他的心思。
来到晏城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付盈盈今天一条裙子,明天一只手镯,后天一次皮肤护理的,早就把他的老婆给哄得晕头转向。
她每天早上早早去他办公室,打着帮他收拾卫生和沏茶倒水的幌子,不止一次拐弯抹角地向他阐述一个观点——
苻安宁胜任不了副总经理的职务,她付盈盈完全有能力取而代之。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也看得很明白,苻安宁的工作能力能甩付盈盈十几条街。
可是毕竟拿人家手短,再加上他又惧内。总不能对付盈盈的所有要求都置若罔闻。
她一个大堂经理确实没资格参加今晚的宴会,可现在由苻安宁提出来,顺手推舟的事他还是很乐意干的。
“既然苻经理替你说话,你晚上就一起作陪。记住,多看多听,一切听苻经理安排,务必把客人陪好!”
付盈盈当即表态,“放心吧,杜总,酒桌上的规矩我都懂,我保证能把秦先生和赵总他们招待好,不给咱们晏城分店丢脸。”
杜成明接着将视线转向苻安宁,“秦先生是贵客,咱们半点儿都不能怠慢,你联系一下提前过去等着,负责把他接过来。”
苻安宁:“……”
……
按照秦砚之发的定位,苻安宁早早就来到晏城一家私立医院的门口。
苦等了一个多钟头之后,某渣男才不紧不慢地出现在医院门口的路灯下面。
他左手插兜,右手手臂上搭着件深色外套,手里还很随性地提了个装着几张a4纸的透明文件袋。
浅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搭配将挺拔颀长、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彰显得淋漓尽致。
整个人往那里一站,让苻安宁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人模狗样”四个字。
狗男人,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苻安宁冲着他的身影狠狠翻了个白眼儿之后,踩了油门,将车子缓缓驶到他面前停下。
她是代表和味斋来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遵守。
她推门下车,从车尾绕到他那边,伸手打开了后排车门。
“请上车吧,秦先生。”她说。
秦砚之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她那公事公办的表情,径直走到副驾驶那里,拉开车门旁若无人地上了车。
苻安宁:“……”
谁要跟你坐那么近呀?!
晦气!
她关上后排车门回到驾驶座,强忍着情绪看向正交叠着双腿坐在那里的渣男:
“秦先生,我这是七座车。”
为了接秦砚之,杜成明特地让她开了和味斋那辆价值百万的七座商务车。
秦砚之侧目,“我数得过来。”
苻安宁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后面还有五个座,你可以随便坐。”
“我为什么要到后面坐?” 秦砚之冷眼看着她,“你身上有毒?”
苻安宁:“……”
她身上要是有毒,第一个先毒死他!
算了!
懒得搭理他。
一路上,苻安宁本来打算全程目不斜视地开车,把副驾驶上的男人当空气的。
可偏偏,他的存在感太强。
即便是他一直都没出声,苻安宁依旧没办法完全无视他。
直到在道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苻安宁又鬼使神差地朝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他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假寐。
路灯的光亮混合着夜色透过车窗倾泻进来,落在他鼻峰高挺的侧颜上,使得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愈加立体。
鼻息间萦绕着他陌生又熟悉的雪松气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沿着他结实流畅的下颌线一路往下。
经过性感凸起的喉结、锁骨,最后落在他衬衫下面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上……
无端地,她想起了那天和他在小杂物间里的画面。
五年不见,他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得好……
苻安宁正想得入神,秦砚之冷不防就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漆漆的深瞳里透着玩味,“别看了,口水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