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吗?
苻安宁别过头去,装着若无其事地抬手在下巴上摸了一下。
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她接着听到秦砚之说:
“需要纸巾吗?”
需要个锤子!
苻安宁转头瞪着他。
秦砚之恍若未觉,修长的手指夹过中控台上的那个透明文件袋扔到她大腿上,“别瞪了,先把医药费给报了。”
苻安宁狐疑地拿出来。
是两次医院就诊的治疗单和收费单据。
患者:秦砚之。
诊疗结果为“左耳道外伤性穿孔”。
接着下面写了一长串的注意事项,苻安宁就看进去一条“不能喝酒”。
之所以看到这一条,是因为杜成明特地让她准备了两瓶价值不菲的高度白酒。
哦,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哪儿来的底气管她要钱的?!
她没告他X骚扰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可想到接下来还要在宴会间看他脸色,苻安宁到底还是强压下想跟他理论一番的冲动,息事宁人地把两次就诊的费用有零有整地加在一起。
最后合计2458元。
她掏出手机,通过微信给他转了2500块过去,“不用找了。”
秦砚之心安理得地点了收款,“后面还要再去几次,到时候我再找你。”
苻安宁:“……”
怎么还讹上她了?
……
将车子从大路上往和味斋的门口拐,苻安宁就看到赵鸿晟带领着总部的几个高管以及晏城分店的人在外面恭候着。
她一眼望过去,最醒目的不是大老板赵鸿晟,而是付盈盈。
她重新化了妆,还很有心机地在脖子上戴了串珍珠项链,工装的左胸处别着一枚精巧的花型胸针。
最吸睛的是她的胸,比早上苻安宁见她的时候足足得大了两个号,鼓鼓囊囊地挤在白衬衫和深蓝色西装里,澎湃得恐怖。
车子在餐厅的门前停好。
因为是驾驶座的那一边朝着众人,没有人会想到秦砚之会坐在副驾,所以也就没人往那边看。
付盈盈一路小跑着过去拉开后排车门,没看到有人下来时,众人才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坐在前面的贵客。
在众人微有些愣怔的目光里,秦砚之一派松弛地推门下车,极有风度地跟赵鸿晟他们打着招呼。
看着他那优雅卓越的后脑勺,苻安宁有种在上面扇一巴掌的冲动。
像他这种有身份的客人,坐副驾也太奇怪了吧?
别人不浮想联翩才怪!
几句简单的寒暄过后,秦砚之被众人簇拥着往餐厅里走。
苻安宁把汽车交给门童,刚要跟上去,有人在背后叫她,“苻小姐。”
苻安宁回头,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冲着她腼腆又客气地笑笑:
“您还记得我吗?”
苻安宁当然记得,他是秦砚之的司机,十八九岁就开始给他开车了。
“你不是江喆吗?我怎么会不记得?”
江喆还是五年前的性子,有点儿憨。
他挠了挠头,把车钥匙递过来,“砚少说让我把这个给您。车子我停在那边了。”
苻安宁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骚包的劳斯莱斯幻影。
旋即想起昨天秦砚之说过让她今晚还债的话。
用意不言而喻了……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才将钥匙接过来飞快地收进衣兜里。
早点儿打发了这瘟神也好。
……
苻安宁来到包厢,除了付盈盈还在和包厢的服务员一起开酒瓶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就座。
秦砚之是主宾,坐在他右手边主陪位置上的毋庸置疑是大老板赵鸿晟。
其他人按照职位高低也分别落了座,最后理所当然地空出来两个位子。
不过,位置有点儿玄幻。
一个距离秦砚之最近,就在他的右手边。
一个距离他最远,中间隔着三个人不说,且还因为被那三个人的阻挡形成了盲区,如果不是刻意探头去看,秦砚之和那个座位的人彼此之间都不容易看到。
二选一,苻安宁当然选择后者。
主意刚一拿定,坐在门口的杜成明扭过头来朝着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示意她坐到秦砚之身边去。
苻安宁满心抗拒,可又不能直接驳他的意思,正在想着应对之策,手臂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扯了一把。
她被扯的倒退了两步,接着听到付盈盈低声说了句“借过”。
手臂被掐得生疼。
苻安宁皱着眉头看过去,付盈盈手里拿着一瓶打开的白酒,挺着那对硕大的G杯越过她朝着秦砚之旁边的位子风情万种地去了。
一开口,声音又嗲又酥,瘆得苻安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先生,听说您要来,我们特地让准备了餐厅最贵的酒,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这个酒醇香绵柔,酱香浓郁,喝在嘴里保证让您回味无穷呢。”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秦砚之的身边,弯腰就要去给他倒酒。
苻安宁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心安理得地走到最后那个空位子上拉开椅子坐下,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秦砚之漫不经心的声音:
“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