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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祖宗

杀人诛心。

冯姨娘的脸,当场就变了。

她气不顺的说,“夫人,我们好歹姐妹和睦多年,你又何必往我心口上扎刀子!”

萧夫人淡定的站起来,“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冯氏一噎。

作为当家主母,气度必须有。

萧夫人整理一下衣袖,便面带微笑的加入酒席,招呼宾客去了。

萧宁就是谢氏的眼珠子,旁人只要说萧宁一句不好,她保管怼回去。

再看自己家这个,不学无术,轻佻散漫,不如萧既安会哄老太太,也不如萧宁会护母,冯氏叹气,她自认对萧烬也是打从心里疼爱,可他偏就和自己亲近不起来!

罢了。

还得靠自己。

冯氏看了眼穿梭在妇人中的萧夫人,眼中闪过愤恨,放眼京城,上有开国功臣的先祖,下有入赘长公主府的长子,萧家算得上名门,来往的也大多都是些达官显贵。

可与那群官眷贵妇来往,冯氏往往是没有资格的。

她没有谢氏出身威武将军府的好家世,见识方面,纵然这些年努力学了些,但终究也不及谢氏见多识广。

所以,她融入不了她们那种高门贵女的圈子。

有一回赏花宴,她强行与她们搭话,结果却连名贵花草的品种都认错了,闹了笑话,那之后她便再也没出过头了。

萧宁晒着太阳,听到轮子碾压的声音,不用睁眼她就闻到了阴煞之气。

身负阴煞与诅咒,能活到现在,祁家后人倒也算奇迹。

萧宁侧目,瞧着祁知意冷白的脸,“符箓失效了,是来求符的?”

她画在银票上的符箓,只能用一次。

卫霄觉得,萧二简直是神了!

怎么什么都知道!

祁知意抿唇,“我,迷路了。”

萧宁笑笑,“只是迷路的话,我可以叫下人送你。”

祁知意沉默。

国公何必嘴硬。

明明就是来找萧二的。

故意迷路至此!

卫霄都恨不得替国公开口!

祁知意眸光幽深的看她,“你懂术法?”

“直接点,若是求符,需磕三个响头,往后我便是你师……老祖。”

想说师祖,但又觉得好像不太恰当。

祁知意都不知道是第几代徒孙了。

还是叫老祖合适。

祁知意表情不变,只是眸色极为暗沉,“你想当我祖宗?”

卫霄嘴角抽抽。

这萧二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让国公给他磕头,还要当国公的祖宗。

以国公的地位,便是陛下,也要给国公三分薄面的。

萧宁摇头,“你祖宗也救不了你,只有我能。”

卫霄想说话,被祁知意制止,他自己推动轮椅,靠近萧宁的躺椅,他发现,靠她近了,他身上的阴寒之气便轻了。

她身上,很温暖,阴寒之气似乎怕她。

祁知意心底不禁生出一丝贪婪,想要靠她更近,她身上有很清爽,很纯净的桃木香,祁知意知道这样很冒昧,但他没忍住,他能看到萧宁脸上细小的绒毛,细嫩通透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眸子清透明亮,靠近她,他感觉很舒服。

对方靠的太近,以至于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这是要吃了她么?

她的血肉,驱散他身上这点阴煞不在话下。

卫霄惊讶的张大嘴巴,国公是要亲萧二吗!

有点暧昧了!

作为属下,他默默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萧宁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对方呼吸太近,她感觉脸有些热,不自在的蹙眉,“你家先祖没教过你尊师重道么!”

现在的后辈,怎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祁知意似是笑了下,身子退回来了些,“抱歉小祖宗,我要怎么做,才能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方才说了,跪下,磕头。

而且,老祖就老祖。

叫什么小祖宗,听着怪怪的。

祁知意似乎看懂了她的眼色,便道,“我身子不好,多有不便,不如先欠着,等我身子好些,再给你磕头。”

萧宁瞥了眼,“后辈不能惯,不磕就走。”

祁知意:“……”

观她神态,是真把自己当老祖宗啊。

他似是无奈的笑了下,“是不是我磕了,你便会怜惜我。”

怎么感觉这话也怪怪的?

萧宁没有多想,“自然。”

作为老祖,后辈不能惯,但懂事的后辈,她也会怜惜。

她还答应了,会保他性命。

卫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国公和萧二的对话,正常吗,合理吗?

国公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娇弱’了?

比起被阴煞折磨,跪她一下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祁知意并无什么心理负担,呲溜一下,他就跪了,且跪的十分坦诚丝滑,“老祖。”

萧宁挑眉,他还算听话。

“伸手。”

祁知意乖乖伸手,萧宁握着他的手看了看,不论面相还是手相,都是短命,祁知意以为,她要在自己手心画符,却见萧宁挽起了他的一截衣袖。

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她二指并立,指尖似乎带着某种力量,然后手法熟练的在他手臂内侧画符。

不多时,一道金色的符文出现在他小臂上。

顷刻间,围绕在他周身的阴寒之气如惧鬼神搬退散开。

有一丝暖意,游走在他体内。

就好像落水之人,被阳光笼罩全身,祁知意久违的感觉到了温暖。

萧宁的手,捏住他的指尖,嘴角带着浅笑,“如今我灵力尚未恢复,这符箓只能维持半个月,世间灵气稀薄,不似当年了。”

祁知意听她这话,“你不是萧宁?”

萧宁性子内敛,平时连生人都不愿意见。

可以说,没什么出色的地方。

绝不会有这般画符驱邪的本事。

眼前的萧宁,又是谁?

萧宁蹙眉,祁知意很敏锐,她与之前,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身边人迟早也会察觉。

所以,她没想过要刻意隐瞒。

“后辈,别人都说我不像男子,我看你这副皮囊,倒是比女子还白净些。”萧宁捏着他的手指没松,祁知意也没抽回,瞧着,倒像是萧宁在轻薄于他。

若是旁人这样打趣他,他会拧下那人的脑袋。

可是萧宁这样说,他却觉得欣然接受,甚至还觉得有点理所应当。

祁知意悄悄红了耳根,苦笑道,“我以前不这样,是病弱之后,才变得如此羸弱。”

萧宁点头,“祁家的诅咒,应是子孙后代年满二十岁才应验。”

祁家人,是天生的将才,每一代子孙,都是威名赫赫的王侯将相。

可每一代,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也是从二十岁开始犯病的。

祁知意目光沉沉,原来这就是祁家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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