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再一次被叫到了后院,新婚装点的院子里人仰马翻,乌烟瘴气。
姜青芷虚弱的靠在床头,“萧二,你为何要害我?”
她唇色发白,命宫乌黑,看来这胎没保住。
没等萧宁开口,萧夫人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明知怀有身孕,还着急洞房,孩子玩掉了,便要赖给阿宁,没能留住那孩子,是你福薄,也是侯爷自作自受!”
她冷嘲。
将萧侯爷一并骂了进去。
“作孽啊!”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气的跺脚,新婚之日见血,这是晦气!
萧宁提醒过她,别作,福气作没了。
她不信。
如今应验了。
姜青芷脸色白的像纸,瞧着萧宁淡定自若的神色,她心悸的同时又不甘心,“大夫说了,孩子没保住,是因为那杯茶水里有人动了手脚!那杯茶是萧二给我的,夫人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萧侯爷惊魂未定,厉声指责萧宁,“孽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为父万万没想到,你竟生了这么一副黑心肠!”
他本是想与小娇妻亲热一番的。
可谁知,刚尝了个甜头,姜青芷便腹痛起来。
下身淌血,甚是吓人。
萧宁蹙眉,满脸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老登口水喷到她脸上来了。
“闭上你的臭嘴,阿宁才不会做这等腌臜事,有我在,谁也别想冤枉阿宁!”萧夫人硬钢萧侯爷。
她背后有威武将军府做靠山。
萧侯爷还是有几分顾忌的,“青芷是喝了他敬的茶才腹痛,不是他是谁!”
“笑话!那茶水是阿宁准备的吗?侯爷查也不查,问也不问,就说是阿宁下手,你枉为人父!”萧夫人冷哼。
萧侯爷脸色铁青,谢氏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但她这态度,未免太傲!
身为人妇,丝毫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以夫为天的道理,她不懂吗!
萧夫人平时是极好说话的,也从不屑与妾室争宠,但只要涉及到萧宁的问题,她能把人生吞了!
“萧二不会做这样的事,但难保他不会为了别人去做!”姜青芷虚弱的看向萧夫人,“你们母子情深,侯爷又说了我腹中将来也可能是个嫡子,或许……夫人是担心我生下孩子,将来会威胁到你们母子的地位!”
此话一出,萧侯爷顿时满脸怒容,“谢氏,萧宁如此狠毒,原来是你教的,你当真恶毒!”
姜青芷的怀疑,合情合理。
连动机都替她们找好了。
冯氏和萧烬等人都在旁边,听着姜青芷的怀疑,冯氏嘴角上扬,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
要说萧夫人是担心平妻生下孩子,取代萧宁二房嫡子的地位,萧侯爷是信的。
萧宁就是她的全部。
“我萧家人丁单薄,谢氏,你因善妒而谋害萧家子嗣,实在罪大恶极!你哪里配做我萧府的主母!”老夫人拐杖磕在地上砰砰响。
萧宁挑眉。
瞧了眼萧家这些庶子庶女们,哪里人丁单薄了?
冯氏眼睛一亮,若能趁此卸了夫人的掌家权,那再好不过!
姜青芷也暗暗心道,这主母,谢氏能当得,她也能当!
原以为老夫人这么说,能唬住萧夫人,不想,她非但不惧,还挺直了腰杆,硬钢老夫人,“婆母若觉得我做不得萧家主母,大可让你儿子写一封和离书来,我即刻便带着阿宁离开萧家!”
“你!你要威胁谁,谢氏,你简直狂悖!”
若非顾及着将军府谢氏,这样不孝婆母,不敬夫君的女子,早就被休回家去了!
皇帝刚登基,并不搞重文轻武那一套,反而皇帝很注重武将,尤其是立过功的武将。
谢氏的父亲,曾在战场上救过先帝。
与谢氏结亲,萧家还是有颇多好处的。
说她狂悖,也不是第一次了,萧夫人根本不在意。
“姜妹妹,会不会你多虑了,夫人素来只在意阿宁,妹妹不过刚入府,夫人怎会对妹妹不利呢?”冯氏假惺惺说道。
表面是替萧夫人说话。
实则内里阴阳拱火呢。
姜青芷含着泪谴责道,“正是因为夫人在意萧宁,才会防着我,觉得我和腹中孩子是对萧宁的威胁!”
这……
倒是无可辩驳。
萧宁看了眼冯氏,道,“人的福气都是有定数的,福薄的人,福气难守,你若不作,那孩子便是你少有的福报。”
姜青芷脸色难看。
萧二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以为就能吓唬她吗?
流产并非福薄,而是人祸!
“侯爷,夫人有嫡子傍身,进府比我早,可我背后并非没有娘家撑腰!夫人既然觉得自己坦荡,那就搜上一搜!”
姜青芷也不是软柿子。
她已经嫁到了萧家,如果今天这个威没立住,往后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搜?你想搜什么?”萧夫人冷了眉眼,姜青芷如此笃定,莫不是还留了后手?
“大夫说,那茶里添了能堕胎的东西,茶是萧宁端给我的,自然是将夫人和萧宁的院子都搜上一搜,这样才能让人相信夫人的清白!”
姜青芷道。
萧夫人眯起眸子,正要说话,被萧宁扯住了衣袖,她看了眼姜青芷的面容,气愤是真,但未见得是真的伤心,她道,“那便搜吧。”
“阿宁……”
“娘,在冤枉你的人面前,清者自清就是句笑话,她们想搜就让她们搜。”萧宁语气平静。
用事实来打脸,比说千句万句的口水仗都来的省力。
瞧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萧夫人好像也没那么气闷了,只是,她担心,有人栽赃,要是真搜出点什么……
萧侯爷哼的声,就下令让人去搜萧夫人和萧宁的院子。
冯氏眼底精光流转,兴奋的攥紧帕子。
她早就命人将那落胎的东西放到了萧宁院里。
因为栽赃萧宁,与栽赃主母无异,萧宁就是主母的命根子。
而主母院里丫鬟仆妇多,进出容易引人注意。
萧宁那就不同了,萧宁平时装的清高孤僻,院里伺候的人也少。
随便收买个小厮,就能放点东西进去。
主母一倒台,姜氏刚入府,又刚流产要坐小月子,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还不是她说了算?
冯氏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萧宁都看在眼里,很快,搜院子的小厮就回来了,双手捧起一小包药粉道,“侯爷,在二少爷的房里搜到药粉!”